膳房煙燻火燎,不利於陳識清的病,何紀之張開嘴巴,正要勸說一番,陳識清已經開始挑選用料。
……
陳識清事事親力親為,忙碌兩個時辰,終於做出滿意的酥糖。
他額頭沁滿冷汗,嘴唇一片慘白,唇角卻抑制不住地勾出柔和的笑。
何紀之自告奮勇:「小的來端吧。」
陳識清擋開他的手,乾瘦的手掌謹慎地托著盛酥糖的底盤,端著酥糖緩步往容瑟的房間而去。
「仙長。」何紀之替陳識清推開門,後者臉上掛著的溫和笑容與平時一般無二。
容瑟長身立在窗柩前,聞聲看過來,姝麗如仙的面容在陽光下愈顯動人心魄。
陳識清眼中閃過恍惚,他沒進房間,站在門口,遠遠地看著青年衣領下瓷白修長的脖頸,喉嚨陣陣乾渴著。
何紀之有眼力見地開口道:「少爺一大早去膳房,親自為仙長做的酥糖,全程沒有讓任何人插手,仙長嘗一嘗?」
容瑟微垂眼,看向陳識清手中的酥糖。
一指節長短,方方正正的,裹挾著甜膩的糖味飄散到空中,上面鋪著層雪白的粉末。
與在雲渺宗里,望寧逼他吃的糕點很像。
容瑟心裡下意識生出一股排斥感,偏轉開視線,拒絕之意不言而喻。
陳識清手指緊了緊,眼神變得黯淡下來:「仙長不喜歡沒關係,我再去做別的向仙長賠罪…」
有腳步聲由遠及近,清雅的青竹香撲到鼻端,一隻瑩白如玉的的手落在最頂端的一塊酥糖上。
兩根長指一捻,取走酥糖。
陳識清一怔,直直地看著青年啟唇,咬下一角酥糖,糖粉沾到他的唇瓣上。
「有點甜。」青年偏冷的聲線,如同撥奏瑤琴。
陳識清的心尖一顫,心跳聲如同鼓擂,心底里不由得滋生出一股邪惡之意,憑空冒出一個大膽的念頭。
「仙長是否記得,在雲渺宗曾應我一個承諾?」
他自是記得。
陳識清忽然提出,是想作甚?
容瑟微蹙眉心,長而密的睫羽一排一排的黏在他的眼眶上,像兩柄小扇子。
「你想要什麼?」
「你。」
陳識清半張臉掩映在光影下,說不出的俊逸溫潤,心頭盤亘的火苗燃燒愈發旺盛,炙烤著全身的血液,沸騰翻湧不止。
「我要你。」
「與我成親。」
「當我的妻。」
其他男人能將高懸天際的明月拉入泥潭,他為什麼不能?
容瑟能雌伏在他人身‖下輾轉承歡,為什麼不能為他展喉鳴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