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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桐仁把窮奇為主的那半魂逼入木鐲那天過後,他意外發現,自己可以借著藤枝聽見這位老冤家,也就是洛臨自認為的心魔,威脅小徒弟的話。

聽了個把月,把自己聽得越發糟心。

沐桐仁不似窮奇,生來就有探聽人心的天賦,他聽不見洛臨心聲,卻在「洛臨」隻言片語間,推測出他這小徒弟和那位吵了些什麼。

沐桐仁和洛臨耗了一個來月,耗得天氣漸漸寒涼,可洛臨不僅沒有半點悔改的跡象,反而在和另一半魂的爭執下,鬧起各種脾氣,本就精通的撒潑賣乖,更是修煉得爐火純青。

這廝還暗暗同「心魔」拈酸吃醋,在「心魔」那增長了許多見不得人的污糟詞彙。

沐桐仁心情極為複雜,若不是季凌霄言辭鑿鑿,理由充分,聯合其他三個毛團徒弟一起上書,死活不肯他將洛臨逐出師門,洛臨早就被他踹出了東院。

想到往年身邊的虎毛毯子,再想想今年怎麼都捂不熱的被窩,沐桐仁重重嘆了口氣,朝洛臨揮了揮手。

「師父!」洛臨跪著爬到沐桐仁身前,驚喜地抱住自家師父冰涼的小腿,山君溫熱的身體纏上來,沐桐仁竟有些捨不得推開。

他聽見洛臨黏黏糊糊道:「師父果然是疼我的。」

沐桐仁的手剛習慣性撫上洛臨頭頂,掌心就多了雙手感頗好的毛茸耳朵,被忘憂山的寒風那麼一吹,洛臨原身的長毛全都冒了出來。

「我究竟是哪步出了錯,讓你動了這種心思。」沐桐仁邊嘆邊揉,師徒這場戲演了百年,演得太真,一個半月的時間,還不足以讓沐桐仁放下。

他捨不得洛臨這個小徒弟。

「師父沒錯,是我好吃懶做,心性不堅,才著了狐狸和蜃妖的道……」洛臨被摸得暢快,身後的長尾也悄然繞上沐桐仁腳踝,見師父稍有鬆動,洛臨盡挑顯得可憐的說,「冒犯師父後徒兒不知悔改,生出心魔,現在不止壓不住,心魔還想吃了我。」

「你當唱曲呢?編這麼周全。」沐桐仁板起臉,推開身上黏人的大貓,這才不到一盞茶,洛臨已經悄悄長出了耳朵尾巴還有貓爪,軟乎的黑色肉墊更是得寸進尺地踩在了他大腿上。

的確是不知悔改!

「師父,你會殺了我證道嗎?」洛臨被推開後愣是不敢再跨一步雷池,保持著半人半妖的姿態盤腿坐著沐桐仁腳邊。

「會想吧……」沐桐仁手指輕敲桌面,看著賴在屋裡不肯走的洛臨咧開了嘴角。

[你的好師尊殺徒證道,修成正果,得道飛升後坐擁數不清的道侶,可憐你屍骨未寒,被埋在破破爛爛的道觀里。]

[與其死後看師尊被人占盡便宜,不如趁早……]

沐桐仁重重拍了下木桌,耳邊嘈雜的聲音被拍得愣了半晌。

「其實不用殺徒證道,為師也能找數不清的道侶。」沐桐仁出聲,他不經意摸上洛臨手腕上的木鐲,和煦的笑臉看得洛臨哆嗦了好幾下。

看來不止洛臨看話本故事看傻了腦子,另一位也一塊把腦子看沒了,沐桐仁聽得牙酸,若他不是兩半魂嘴裡的師尊,說不定還會抱壺熱茶,抓把瓜子細細聽。

得什麼道,又飛什麼升,他年歲稍微長了些,幼時見過的古神灰都不知揚哪去了,費那勁做甚?

洛臨暗暗咬牙,把腦內能記起來的人都懷疑了一圈,也沒摸明白沐桐仁心怡的道侶究竟是誰。

總不能真是院內那棵老桑木?!

「師父您老人家門都不出,什麼時候有了心怡的道侶?還瞞這麼好,非要在我生出心魔後再說……師父,您在逼我走火入魔!」洛臨嘴一張,就有氣死人的本事。

沐桐仁抬眼淡漠道:「自是因為死了。」

剛活不久的「洛臨」:[……]

洛臨也一道被噎住,理直氣壯的臉上,難得飄了幾分慌亂。

「有的事為師瞞著你,是因為不到時候,但現在不得不說了。」沐桐仁眼裡滿是情意綿綿地拉起洛臨的手,洛臨被看得渾身不暢,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也是為師走不出來,才不願和你們提起……師母。」沐桐仁用枝蔓卷了茶過來,淺淺抿了口茶水,垂下的眼瞼下,還有未褪去的深情,來不及爬上面龐的揶揄被沐桐仁藏的很好。

「填房或者續弦,我都是不挑的。」話都到這個份上了,洛臨臉面一丟,耳根卻紅透了,也不知是羞是怒。

「仔細看來,你和你師母,好像有幾分相似,看著就讓為師傷心。」沐桐仁挑起洛臨下頜,揮淚灑狗血的話本故事,他看過的只多不少,調戲徒弟確實不太像正經師父該幹的事,但也是洛臨先和他撕破臉。

左右洛臨喜歡上的,只是他裝出來的假面,他自己一點點撕開,也好過洛臨繼續誤入歧途。

「我……我難道是……師父和師娘的……」洛臨瞳孔地震,接著吐出來的詞,讓沐桐仁一道震撼,「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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