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桐仁不悅道:「你又在做什麼?」
洛臨嚇出一對炸毛的耳朵,心虛的獸瞳眨了眨。
「師父我絕對沒有想燒掉你的床。」
酒的後勁似乎並沒有過去,沐桐仁雖睜開了眼,但腦子裡仍感覺蒙著層撥不開的迷霧,但內心的欲望卻被大肆宣揚,沐桐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就像現在,洛臨說了什麼沐桐仁聽不大清,他的眼中只剩下一雙搖曳生姿的耳朵。
想摸。
特別想。
沐桐仁眯著眼磨了磨牙齒,他拽回想重新縮到被褥間的洛臨,很不客氣地把手按在洛臨腦袋上,指節繞過髮絲,觸碰到兩團毛絨。
沐桐仁坐到床邊,捧住洛臨腦袋,下巴不經意擦過洛臨耳尖,自認為隱秘地悄悄觀察洛臨神色。
洛臨剛換上新的裡衣褻褲,被自家師父直勾勾盯著,他心虛地把耳朵主動挪進沐桐仁指間,面頰的紅不僅沒有減退,反而更加燦爛。
但在沐桐仁看來就是另一番景象,他很高興洛臨沒有拒絕他的撫摸。
沐桐仁心情極好地翻出了貓耳內的白色絨團。
洛臨驚訝地捂住嘴巴,縮了縮腦袋。
「你變回原型。」洛臨躲開的行為讓沐桐仁大不悅,他把手背在身前,命令道。
「……啊?」洛臨耳朵又動了動。
「你變不變?」記憶里的徒弟不應該這麼不聽話,沐桐仁拉下臉,他拎起洛臨的後頸,把人從被褥間扯出來,洛臨心系被自己藏在身後的髒衣服,頻頻回頭。
沐桐仁越發不滿,他擰緊眉,幾枝從沐桐仁袖口抽出的枝蔓,熟練地將洛臨裹成個球,舉在離地面二十厘米左右的淺空。
「變不變?」洛球被沐桐仁不耐煩地踹了一腳。
「師父,我招……我不該對您有什麼大逆不道的想法……」洛臨快哭了,他被枝蔓裹得只剩一對眼睛和一雙耳朵露在外面。
「還知道我是你師父,再不變回原型我就把你丟進草木灰里滾上十圈。」兩人簡直雞同鴨講,沐桐仁掐住洛臨半隻耳朵,放出狠話大聲威脅。
砰一聲,一隻束手束腳的猛虎從藤蔓內炸開,砸在地板上。
客棧的房間不大,驟然出現一個大傢伙,瞬間占滿了房間大半空間,洛臨原身長近三米,擠在狹小的房間完全施展不開。
「可以了嗎?」洛臨不敢猜師父為什麼生氣,他委屈地縮成一團,對沐桐仁討好地伸過腦袋,「師父,你不要嚇我。」
「我只是摸摸。」沐桐仁滿意地抱住洛臨虎頭,用力蹭了蹭,他得寸進尺地捏住洛臨頭頂的耳尖,咬了一口。
沐桐仁身上沾滿了洛臨不喜歡的氣味,和他捂住鼻子硬咽的酒釀一個味道,他只是聞見就回想起在茶樓中的迷魂術。
床上還擺著迷魂術造就的罪證,洛臨面色紅了又白,他掙脫開沐桐仁的懷抱,朝後退了兩步,地板承受不住山君跳躍的力量,發出命不久矣的嘎吱聲,洛臨被迫趴在原地。
懷裡沒了虎頭,地板還在晃……沐桐仁抱住膝蓋坐在地上,看上去有些難過。
「洛臨,我是你師父,你憑什麼不許我抱。」沐桐仁紅著眼,重重拍了兩下地面,語氣頗為理直氣壯,「我只想摸一下。」
洛臨怔在原地,他頭回知道,原來師父他老人家也有無理取鬧的時候。
師父那是摸一下嗎……都咬上耳朵了……
學會化形之後,師父見到自己原身必大發雷霆,今天很奇怪。
耳朵上的酥麻快意還在盤旋,洛臨腦內不可避免回想起夢境內容,洛臨耳朵羞紅,他低下頭,卻瞥見和原型一塊變大的木鐲,又想起許多夢中的細枝末節。
天呢!他該用同樣的法子去解師父身上的迷魂術嗎?!
洛臨覺得他很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和自家師父的師徒關係。
話本里怎麼說的來著……哦對,他最終會被殺徒證道,洛臨面色慘白慘白,壓下內心翻湧的躁動。
沐桐仁的頭很暈,但並非迷魂術後遺症,罪魁禍首是那瓶混了解藥的清酒。沐桐仁沾酒便倒,正常情況下,他會宿醉睡到酒勁消散,但剛才,「洛臨」的出現,提前將沐桐仁從沉眠狀態中撈了回來。
面前伸過來一隻躍躍欲試的爪子,沐桐仁眼前一亮,他撲上去捏住了洛臨的貓爪,山君巨大的爪子比他的臉還大,他捏了捏爪子中間的肉墊,熟練擠出藏在其中的幾個爪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