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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對面的江漓兩隻手都抓著扇骨,他揮著扇面,雖看不清嘴角的弧度,但下彎的眼角明晃晃將「嘲笑」二字寫在臉上。

樓下說書先生編纂了一出好生動的,宿敵終成戀人的荒誕奇事,故事的內容也在主角心意相通之後,越發不能入耳,在聽見金烏和窮奇即將共赴春宵時,沐桐仁的表情變得很難看。

江漓笑得扇面直顫,他目光轉向洛臨,卻發現沐桐仁的小徒弟對故事完全不感興趣。

什麼金烏什麼窮奇,簡直一團亂麻,洛臨扭頭看向被故事勾走全部注意力的沐桐仁,不太高興地撇撇嘴角。

師父送他的木鐲,從這個故事開始就變得格外灼人。

「師父,金烏是什麼鳥?」洛臨不學無術慣了,他既不知迷魂術是何種術法,也不知金烏是什麼神鳥,他抱住沐桐仁的手臂晃了晃。

沐桐仁回過神,看了眼被洛臨拽緊的袖口,板著臉道:「是太陽。」

洛臨大失所望:「那聽起來不太好吃。」

「怎麼總想著吃……」洛臨話音剛落,沐桐仁的臉徹底板不住了,老樹精連眼尾的小痣都帶著無奈。

東道主江漓熱情搶答:「你家小貓這是餓極了呀,桌上的菜隨便吃,不收錢。」

聽了一出髒耳朵的戲本子,沐桐仁巴不得把菜碟子甩江漓臉上,他越發覺得桌上酒菜都被江漓加了猛料。

青丘的狐狸最是狡猾!

洛臨也和師父一樣被江漓氣了個半飽,他肚內縱然鑼鼓喧天,但也同身旁的沐桐仁一樣,連個餘光都懶得施捨給桌面的小菜。

「誰要吃你的東西,臭狐狸!」洛臨縮在沐桐仁身後,只露出一個腦袋。

江漓無所謂地聳聳肩,他和沐桐仁無仇無怨,今日現身也只是好奇他的舊友,怎麼也染上了豢養替身的臭毛病。

說書先生慷慨激昂又講了小半個時辰,堂下醒木被重重砸在桌上,故事終於聽完了。

沐桐仁不耐煩地將茶盞砸向江漓,江漓抬扇擋住,他昂起下巴,示意面前兩人去留隨意。

沐桐仁不動,他朝江漓伸出手,餘光不可避免瞥到洛臨抱著茶壺,往嘴裡倒了許多涼透的茶水。

沐桐仁在心裡奇道:洛臨什麼時候喜歡喝茶了?

貼著自己的溫度忽然升高,沐桐仁轉身看向洛臨。

只見洛臨頭上,不知何時多出半邊耳朵。

「洛臨,你……」沐桐仁抬手摸向洛臨額頭,掌心下異常的灼熱讓沐桐仁瞬間變了臉色,一截藤蔓不由分說刺向端坐著的江漓,就連洛臨手上的木鐲,也都聽從沐桐仁的召喚,抽出幾根藤枝將退無可退的江漓捆得嚴嚴實實。

「你誆我?!」

「能化成人形的小妖少說也有百年修為,這點香粉,就算是凡人,也得兩個時辰後才會發作,他怎麼會……」江漓也疑惑,他不是真想對個小娃娃下手,洛臨一看就是牙都沒換完的稚妖,他用魅香只是想詐沐桐仁。

正常來說,未經人事的小傢伙……迷魂術更不該這麼快發作。

說話間,洛臨頭上另外半邊耳朵也悄然探了出來,洛臨不知這是欲/潮湧現的前兆,他只覺得這屋子擠了太多人進來,熱得他喝了半壺茶也還是口乾舌燥。

「師父打得好!」洛臨此時的面色已然紅潤得不像話,但他渾然不知自己深陷魅香,還在為他師父鼓掌助威。

也是被沐桐仁養得單純過了頭——

「洛臨神魂不全。」借著纏住江漓的藤蔓,沐桐仁施展了傳音術,江漓腦海中出現了沐桐仁咬牙切齒的聲音。

不早說!

江漓暗道,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不是小替身啊……」江漓出口的話語仍帶著看樂子的意圖,他在千餘年前曾用迷魂術坑過沐桐仁一次,這回不是有意,但也……如今他對沐桐仁還有所求,時間緊迫,他急忙喊道,「解藥真在酒里,快給他灌下!」

沐桐仁抓起其中一個瓷瓶丟到洛臨懷中,把尾巴也已經跑出來的洛臨攬入懷中,寬大的袖袍一擋,將懷裡的少年遮得嚴嚴實實。

「洛臨最好不會出事。」沐桐仁冷著面踹翻木桌,給江漓留下滿地狼籍,才收回捆身的枝蔓。

「我……我自己也可以走,師父快放我下來!」解藥又辣又澀,洛臨皺緊眉頭咽下,他渾身燙得要命,他的師父一言不合將他攔腰抱入懷中,他緊貼著沐桐仁的胸膛,聞見沐桐仁身上淡淡的草木香,身體愈發燥熱。

「別動,若在這裡變回原身我抱不動你,先回客棧。」沐桐仁邊往外走邊半真半假嚇唬。

洛臨不敢不聽,他又有被桑木刺穿那晚的感受了,周身靈力滯塞不通,這次好像還更嚴重些,洛臨想運轉靈力衝破堵塞的經脈,但才聚起一團靈力,丹田的位置便灼熱不堪,腿還有些軟。

真是好歹毒的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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