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權揚飛鑑定書,狠狠扇了周末一巴掌。
周末摔倒在地,嗆人的血腥味溢滿口腔。
「你想搞我?」
「如果沒有我,你一個Beta,在周家怎麼立足?還有你那個快病死的Beta母親,她的醫藥費誰出?你嗎?」
周權單手拎著周末的衣領將他從地上拽起來,
「周末,你好好想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處理不好的話……你母親受了這麼多苦,她也該解脫了。」
周末頹然倒在地上。
周權臨走前說:「當初,我不知道她是我……是羅秀文的女兒,我以為她只是主動送上門來想要錢的Omega。」
*
「不——」得知真相的羅可發出痛徹心扉的哀嚎。
整個周家牢獄內靜謐無聲,冰冷的燈光,將躲在角落的、陰暗的、醜陋的秘密照地一清二楚。
羅可雙腿支撐不住地跪在地上,視線被淚水模糊。
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聽到這樣的故事。
羅可無法接受自己身體裡流淌著的骯髒血液。他無法接受自己是不被世人接受的產物。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舅舅看他時的眼神,有愛有恨。
他才是最該去死的人。
手摸索著懷裡炸彈,羅可試圖尋找啟動按鈕。
「砰—」槍響了。
羅可的身體軟倒在地上,視線完全陷入黑暗前,他看到周末舉著槍走了過來,將自己身邊的炸彈一腳踢開。
溫熱的血從額頭槍口流下,羅可黑色的短髮被紅色浸潤。
應該把周末殺了的。
殺了周末的話,舅舅、媽媽、奶奶會不會稍微原諒他一點?
他快死了。
他本來就不該來這個世界的。
他帶給親人的只有痛苦和傷痛。
眼淚從周安閉上的眼中滑落,滴在冰冷、堅硬地面上。
***
周又南架著魏擎的肩膀從監獄裡逃了出來,羅可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外面的守衛全都倒在地上暈死過去。
魏擎的耳朵冒了出來,長長的尾巴垂在身後,雖然他逞強說自己沒事,但周又南還是能看出他的虛弱。
因為那尾巴沒有過來纏著自己。
周又南從暈倒的守衛身上拿了槍,還找出幾袋營養劑,遞給魏擎。
在耀星,營養劑隨處可見。
魏擎接過營養劑,蒼綠的眸子瞥了眼周又南的手腕,白裡透紅。
喉結上下滾動,他不動聲色收回視線,垂下眼眸。
「怎麼了?不夠嗎?」周又南將自己嘴上叼著的營養劑遞到魏擎面前。
「不是。」魏擎抿了抿唇避開,「怪我沒有提前想好對策,這次太危險了。」
「是我要來找諾亞的,你只是想幫我。」
「應該怪我,從前陛下就說過,我總是衝動行事。」
「魏擎,這事不怪你,我們快走吧。」
周又南走過來,架起魏擎的肩膀,準備往外走。
「我自己能行。」
「你看到羅可懷裡的炸彈了嗎?」
「嗯。」
「我們得趕快離開。」
魏擎被周又南架著,鼻尖全是他身上的貓薄荷味,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身旁人白皙的脖子上。
牙齒很癢。
想要咬破他的肌膚,想要喝下他的血液,想要將他吞入腹中。
特別是這樣危險的環境,魏擎心中想要吃掉周又南的欲望更加明顯。
他不能接受自己陷入昏迷的狀態,讓周又南從自己的視野中消失。
不能忍受其他人觸碰周又南的身體,在他身上留下信息素。
不能接受周又南死在別人手上,想要占有全部。
他的貓薄荷,只能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