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可能是私奔,喜歡上別人了。」
「這不可能!」樓念一口否決。
「怎麼不可能。你看魏擎元帥那麼怪,醒過來就照鏡子。還讓你站在這裡,脾氣差得很。」
「他以前從來不……」話說一半,樓念住了嘴。咽了一口口水後,他放緩聲音,「林明,你沒事回去休息吧。我累了,想眯一會兒。」
林明邁著略微沉重的步子走了,魏擎收起獸耳。
他蹙眉想了想後,掀開被子,緩緩起身。
剛要下床,病房門推開一條縫,門外昏暗的黃色燈光順著縫隙流淌進來。樓念藍色的眼睛從門縫往裡張望。
看到魏擎起身,樓念忙起身,推開門走進來:「元帥,您有事?」
「吵死了。」魏擎沒好氣。
樓念立刻退出房門:「不好意思,元帥,我會注意保持安靜。」
魏擎依舊兇巴巴:「你過來,我想出去走走。」
聽到魏擎這樣說,周又南忙從門邊衣架上拿起一件厚重的外套。
這回和魏擎相處,周又南準備乖一點,不硬凹樓念原來的人設了。反正魏擎也沒見過樓念,不知道他原來是怎樣的人。
魏擎把衣服披在肩上,周又南把黑色皮質手套遞過去。
魏擎接過手套,套在手上。
見魏擎起身,周又南下意識想要攙扶,但他現在是樓念啊!
他以一種極為別扭的方式,將摟腰的動作硬生生換成朝魏擎伸出胳膊。
周又南垂著眼睛,不敢面對魏擎。
魏擎站著沒動。
周又南偷瞄了一眼,正對上魏擎蒼綠的眸子。之後,他立刻低頭,當什麼都沒發生:「您扶著我?」
「不用。」魏擎攏了攏肩上的衣服,慢慢從周又南面前走過。
周又南鬆了一口氣,跟在魏擎身後。
魏擎只是把外套披在肩上,他沒有把那頭金色的長髮抽出來。看著長發被衣物摩擦,煩躁之感像是雜草一樣冒出,周又南的步子有些急。
然後,他一時不慎,撞在站定的魏擎背上。
魏擎被撞得一個趔趄,他倒吸了一口涼氣發出「嘶——」的聲音。
顧不得揉鼻子,周又南忙轉到魏擎身邊,焦急問:「元帥,您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魏擎捂著傷口,滿臉黑線,他咬牙切齒:「疼死了!蠢材!」
「好好好,我蠢材,我是蠢材。」周又南忙安撫他,「你沒事吧?」
魏擎將周又南伸過來的手拍開,憤憤伸出手指,指向走廊的椅子。
「好,我攙您去……」周又南朝魏擎伸出胳膊,「不是,您扶著我,我們去那邊休息。」
周又南支撐著魏擎,在椅子上坐下。他真的很抱歉,剛剛走神撞了魏擎,看他反應肯定很疼。
心疼和自責在周又南心裡交替翻滾,水汽出現在視線中,周又南忙將其壓下。
歇了好一會兒,魏擎沒好氣問:「你剛剛在干什麼?」
「我……看您頭髮壓在外套下面沒拿出來,變毛躁了。」周又南低聲解釋。
「毛躁就毛躁了。」這一句,魏擎很凶。
周又南打了個哆嗦。
下一句,他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低落:「反正也沒人在乎。」
周又南站在魏擎身邊,咬緊牙關沒說話。
他很想告訴魏擎,金色的長髮很漂亮,他很在乎毛躁不毛躁。
但是他現在是樓念,他沒有資格說出這些話來。
「總會有人在乎的,您應該好好珍惜它。」周又南委婉說。
魏擎惡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在乎我的頭髮,不如在乎我的傷勢,你是我的陪護,不是我的外型管理。」
周又南錯愕:「我也在乎您的傷勢的啊?」
「你在乎我的傷勢你撞我後背?」
「我不是故意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
「你是。」
「我不是。」
「你就是。」
「我不是。」
「你去叫任七則來,我要換人。」
周又南低頭:「……我是。」
魏擎還是那句:「你去叫任七則來,我要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