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好香好香好香。
受不了。
漆黑柔軟的尾巴纏著小腿來回打轉,掌心的黑髮穿過指縫,他纖細的指節搭上她柔嫩後頸,薄唇開開合合,時不時抿一口她的髮絲,喉嚨里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語氣詞。
身體熱的像個火爐。
「唔……」
蘇梨純粹是被熱醒的,感覺有個罩子悶住了她的全身,人還沒完全清醒,粘粘糊糊的吻就鋪天蓋地地落了下來。
「早上好。」
含糊不清的音節裹挾著濕熱氣息於唇齒間吐露,尾音上揚的過分,笑意明晃晃地從他唇角泄出。
「小梨花好可愛。」
睡眼朦朧的蘇梨甚至連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她有些遭受不住時戚突如其來的熱情,偏頭推了推:「別、別親了……」
鎖鏈嘩啦啦直響。
時戚金瞳微彎,一眨不眨地直直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那你跟我說早安。」
蘇梨呼出一口氣,氣息稍稍有些微弱:「早安,時戚。」
「你沒笑。」
「不算不算,小梨花你要對我笑。」
柔軟的白髮隨著少年貼近的動作垂落在一側,那雙燦金色的眼瞳頓時毫無遮擋地展露在蘇梨視線中,眼底純澈的色澤比陽光更加璀璨奪目,幾乎叫人無法與他對視。
那與生俱來的天真稚氣在一瞬間就湮滅了所有負面情緒。
蘇梨扯起唇角,露出一抹微笑,語氣半帶些無奈:「早上好。」
回應她的是他驀然印在唇上的一個吻。
金瞳明亮,笑容燦爛。
昏沉光線下,五官精緻到極點的少年笑意綻放的模樣卻像在發光,仿佛天使降臨人間,美麗又聖潔。
時戚不願取下鐐銬,哪怕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行,執著地取來洗漱工具蹲在床邊照顧蘇梨刷牙洗臉。
蘇梨僅僅只是移到床沿進行洗漱,而後就被推回床上繼續躺著,真正做到全程腳不沾地,人不離席。
早餐是時戚特製的三明治,端過來的時候還在冒熱氣,剛剛煎好的。
蘇梨自從早上醒來,整個人就有點暈,洗漱完眯了一會也不見好轉,身體忽冷忽熱的,縮在被子裡發呆。
直到時戚拿著三明治坐到床邊餵她,她才恍然張嘴咬了一口,乾澀的喉嚨讓味覺如同腐爛般悄然退化,沒有半點食慾。
蘇梨只吃了一口就吃不下了。
時戚直愣愣地盯著她,五官僵滯著沒了情緒,只有捏著包裝紙的指節不斷收緊。
「為什麼?」
他喃喃自語,金色的瞳眸儘是陰霾,嘴唇微顫,斷斷續續的音節連綴成一句不可置信的質詢。
「是不是……我做的不好惹你生氣了?」
蘇梨喉
嚨如火燒般刺痛,艱澀地擠出一句回答:「……沒有。」
「那你為什麼不吃?」時戚捏得包裝紙簌簌的響,瞳孔暗沉,面上神情越發陰沉,「你昨天才吃了幾口就說吃不下,今天也要用這個藉口嗎?」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一起生活?」
「你不要這樣絕食來抗議好不好?」
「這些鏈子太重了你不喜歡是不是……」
他絮絮叨叨地自言自語,精神狀況肉眼可見的不穩定,眉睫不受控制地發顫,呼吸越發沉悶。
「小梨花……」
他低斂的眼瞼剛揚起就僵住了,眸光微滯,顧不上只咬了一口的早餐,隨手一扔連忙探身去查看闔著眼躺在床上氣息微喘的蘇梨。
她的臉色極其蒼白,但眼瞼下方的皮膚卻泛著異常潮熱,手上的溫度很低,鼻息很重。
時戚竭力控制住發顫的雙手,心神慌亂地將蘇梨抱進懷裡,尖利的犬齒用力咬下嘴巴處一整塊肉,皮膚被暴力撕開一個口子,鮮紅的血液奔騰湧出,從破洞的口子裡汩汩地灌進她微張的口腔。
「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你。」
時戚裹緊被子,額頭抵著她的眉心,下半張臉殘缺不堪,血紅的液體在接觸中染紅了她的下頜,血珠滴滴答答往下流淌。
「天氣太冷了,我早該做好防備的。」
他看著被血染紅半邊臉的蘇梨,破爛的嘴唇牽起微弱弧度,此時此刻,只有這艷麗的色澤才能讓他感到安心。
「你會好起來的,小梨花……我保證。」
他好似感覺不到疼痛,一口接著一口咬爛自己的臉,只為加快鮮血流動的速度,盡最短時間治癒好她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