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令閣下居然開了一包零食，他以前從來不吃這些，但是吃到一半，他還是放下了，走到洗手間，面無表情地嘔吐。
秦釋他們震驚，謝衍止平靜說：「沒關係，我只是吃壞東西了。」
秦釋他們臉都白了，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他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他只是看起來很正常——
而黎莘在顧玦那裡暴飲暴食，一邊yue一邊和顧玦說，我肯定是水土不服。
周括他們在門外，聽到首領微啞的聲音：「這是在你家，怎麼會水土不服？」
黎莘繼續吐，謝衍止也連續好幾天都沒吃好睡好，基地里的醫生居然說，他是心理成因，壓力和焦慮情緒太大了，謝衍止輕輕地說：「你弄錯了。」
黎莘吐了幾天昏天黑地，發誓再也不亂吃東西，和謝衍止打電話氣若遊絲。
「喂，哥哥，我的零食，你要不取一點回去吧？你來吃，幫我吃完，我不想碰了嗚嗚嗚嗚。」
秦釋他們不知道黎莘小姐這是被顧玦管了還是怎麼樣，在司令閣下這裡時司令閣下從不限制她，可是司令閣下吃了那麼多零食吐了那麼多次，他給她準備的零食，最後被她退回來。
他還是啞聲說：「好。」
他能有什麼辦法呢？電視機、零食換不了她回來，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只能說：「我會努力吃完。」
黎莘估量：「等你吃完，我差不多就回去了。」
謝衍止笑了。
他這個笑可真令秦釋他們難過。前幾天還在吐的男人說：「那我一定會努力吃完。」
「謝衍止，你不要一個勁地就知道吃哦，要好好體——」電話掛斷了，謝衍止看了一會兒，放下聽筒。
最後他說：「把多買的那些零食退回去吧。」
秦釋低頭，說了是，又被謝衍止叫住。
「……不要全退。」她回來還要吃的。
秦釋用力閉眼，他還是希望她會回來。
第34章 第34章照片（謝衍止）
謝衍止不願意相信他有分離焦慮，黎莘小姐離開的第十五天他依然堅持住在那裡，偶爾看到好吃好玩的東西，他會停下來，然後讓人送到白沙別墅去。
那是一個地址嗎？不，那就像一座空洞的墳墓。
有時候，他自己會繞路去，就像她真的有一天會回來一樣，讓其他人注意維護修繕，也會問白沙別墅的花怎麼樣。
有一天秦釋終於忍無可忍，他說：「閣下，您家裡都沒有一束花。」
「您不養一束花嗎？」
謝衍止和顧玦從來不養花，因為如果不是給黎莘的感覺像是背叛，但以前他還會在花瓶里放一束，現在這個習慣隨著黎莘離開徹底消逝。
他不承認他所熱愛的，熱衷的，感到愉悅的，都是和黎莘有關的事，她死而復生一趟，就像把所有生命力帶來，又把所有生命力帶走。
謝衍止說：「我養不活。」
秦釋啞著聲音：「像黎莘小姐那樣，一束花確實是養不活的。」
謝衍止看向秦釋。
他都沒有留意到，或者說無暇去分心注意，「秦釋。」
嗓音溫和的男人容色平靜：「你好像對我妹妹有很大意見。」
秦釋死死咬牙，他根本不怕興師問罪，他怕的是司令閣下陷進去出不來！如果黎莘小姐真的一去不回還好，如果黎莘小姐還像之前那樣反覆徘徊怎麼辦？
她知道對一個病人來說最好的就是不要刺激他嗎？她知道——這樣反覆地來回，可能會讓司令閣下覺得她從未回來，他會懷疑這是一個夢。
活著的黎莘到底來沒來呢？如果來了，為什麼要走？如果走了，為什麼要來？秦釋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可他作為旁觀者都能感受得到，他會發瘋的。
「我只是對您有很大意見，您滿腹心神都在黎莘小姐身上，難道就不能分出一部分關注您自己嗎？我今早已經提醒過您三次今天傷口拆線，您一次也沒有想起來。」
秦釋言辭懇切：「司令閣下，黎莘小姐很好，至少她現在身邊有人照顧，也沒有病痛，您只有看顧好您自己，才有餘力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