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江難的醉鬼基因啟動,他勾著遲嶼的脖子,像是想了什麼,湊在遲嶼耳邊嘿嘿笑,「你是不是從來就沒放下過我?」
遲嶼還沒說話,他就捏著遲嶼的耳朵威脅:「你要是撒謊,我就找譚叔拆穿你!」
遲嶼沒說話。
江難不依不饒,他扭得厲害,遲嶼怕他摔著,不得已只能把他放下來。
「你說啊。」
「你是不是沒放下我,是不是還喜歡我?」
江難抓著遲嶼的手喋喋不休,大有你不給我個答案,我今天就跟你死磕到底的架勢。
遲嶼知道不該跟醉鬼講道理。
真心話也一樣。
但月光下,青年那雙眼睛水汪汪,裡面映著他的身影,也帶著依賴。
遲嶼沉默一瞬,還是說了實話。
「是沒放下你。」
「也還愛你。」
得到想要的答案,江難瞬間咧出個笑,只是下一瞬,alpha的問題同樣向他拋了過來。
「那你呢?」
「為什麼離開我?」
「又為什麼非要跟我分手?」
遲嶼隱隱知道這些問題的答案,但在愛情面前,無論財富滔天還是身無分文的人,都會成為卑微的奴隸。
他也不例外。
他怕答案是他想的那樣,又怕答案不是他想的那樣。
他知道江難當年做了選擇,知道不論結果如何,江難都會自己咬牙扛,他也知道,只有喝醉的江難才會掏出心來說話。
剛才還笑著的青年,突然眼睛一紅,就開始往下掉眼淚。
「我看不見了。」
他仰著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
「我看不見,什麼都看不見,也看不見你……我要死掉了,我不想死……」
他話說得顛三倒四,然後突然伸手推遲嶼。
「我不要你了。」
「你快走,走啊!」
說到最後,江難的聲音成了吼。
遲嶼沒動。
清輝月光映在他身後,alpha那張臉也隱入黑暗,模糊不清。
「我不走。」
遲嶼把面前的青年擁進懷裡,聲音微微發顫。
「你已經惹上我了,說不要就不要,哪有這樣的好事。」
江難不聽,他推搡著遲嶼,像是一頭倔驢,他力氣太大,遲嶼怕傷著他,只能鬆了勁。
只是江難今晚喝得太多,腦子不清醒不說,連帶著手腳也發飄,這會兒沒了支撐點,人瞬間跟斷線的風箏似地往下墜。
眼見著就要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一隻大手撈住了他的腰,他整個人被往上帶了帶,緊跟著就靠上了一片溫熱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