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開口,他的聲音柔和了不少,「我在樓下等你,收拾好了就下來。」
江難很快就下了樓。
他氣喘吁吁地站在遲嶼車前,劉海半濕地貼在額頭上,頭髮張牙舞爪,衣服也皺皺巴巴,身上還背了個包,一眼就能看出他是洗漱完後就匆匆出的門。
遲嶼揉了揉太陽穴。
這副場景實在太熟悉了,他前幾天跟江難結婚才見過一次。
算了,他估計以江難的性格,也找不出什麼特別正式的衣服,夏天的衣櫃裡大概除了短袖就是短褲。
只是……
遲嶼掃了眼江難的手。
「提著什麼?」
「上車。」
江難連忙拉開後車門。
「我看起來像你的司機嗎?」
「啊?」江難一時沒反應過來,只一臉呆愣地看著遲嶼。
這傻裡傻氣的模樣惹得遲嶼勾了勾唇,他沒再廢話,直接探身打開副駕駛門,「坐前面。」
……
遲嶼沒直接回老宅。
他父母並不是很苛刻的人,就算江難真這副模樣去見他們,他們也不會多說什麼。
但總歸還是不合適。
他也不想江難給人留下一個不懂禮數的初印象。
於是遲嶼把江難帶到了理髮店,並提前讓助理買了身新短袖和六分褲送過去,鞋子也是按照江難平時的喜好,挑的一雙白色板鞋。
「不用穿西裝嗎?」
遲嶼反問:「你穿得習慣嗎?」
江難老老實實搖頭。
「那就不穿。」
等換好衣服進了店,理髮師只是幫他洗了頭髮,再吹乾,連造型都沒做。
江難更疑惑了,「頭髮不用染成黑色嗎?」
遲嶼依舊是兩個字。
「不用。」
直到上車,江難還有些不確定,他抓了抓頭髮,「我就這樣去行嗎?」
對比剛才,他好像就是單純地換了身乾淨衣服,再順便洗了個頭。
「在是我的配偶前,你先是你自己,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捨棄自由意志,也沒有什麼事情需要你去改變自己迎合他人。」
「你只要做你自己就行。」
遲嶼的語氣並不認真,就好像他只是隨心說了幾句,可就是這隨心幾句,讓江難心裡再次生出了些許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