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嶼的名字明晃晃地占領著高位。
「臥槽!!!」
江難差點沒拿穩手機,他從床上一躍而起,捧著手機點進那條通話記錄,他左看右看,甚至對著那個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地看,最後確定,那的確是遲嶼的號碼。
七年過去。
遲嶼用的還是以前的號碼。
所以說剛才給他打電話的真是遲嶼,遲嶼也真的說了要跟他結婚??
想到最後那句半個小時,江難顧不上洗漱,連衣服都沒換,就一把抓起車鑰匙出了門。
……
民政局門口。
高大英俊的alpha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渾身都透著矜貴,而站在alpha面前的青年卻是短袖褲衩,一頭白髮睡得全都炸起,入眼可見的邋遢。
遲嶼眉頭微蹙。
「你就穿這樣來結婚?」
今天是個晴天,太陽出來的挺早,江難很少白天出門,太陽曬得他不太舒服,他挪到陰影里,試探性地開口,「那我現在去買身衣服再做個頭髮?」
他實在不好意思說自己生怕他走,直接就奔過來了。
好像他有多恨嫁似的。
「不用。」
「就這樣吧。」
江難跟著遲嶼走進民政局大門,但他還是沒忍住,問道:「你為什麼突然就想跟我結婚了?」
遲嶼回頭看他,「看來你大概是忘了,那我提醒一下你,前幾天你到我家發酒瘋的那個晚上,逼我跟你結婚。」
遲嶼沒說謊。
那天在床上,江難一直在說要跟他結婚,同樣的一句話翻來覆去地念了無數遍,最後還一邊念一邊哭,說自己要是不跟他結婚,他就去死。
江難:「???」
憑心而論,江難酒量是真不錯,以前也從來沒醉過,所以自然不知道自己發起酒瘋來是什麼樣子。
他沒有一點關於那天的記憶。
從代駕上車開始,他的記憶就開始模糊,他甚至都記不清,自己到底是怎麼去的波園林,又怎麼會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但逼遲嶼跟他結婚這種事……他的確做得出來。
……所以說那個腦袋掉在廁所被馬桶沖走的人,不是遲嶼,而是他??
這是什麼抓馬劇情??
江難也不知道是腦子抽了還是怎麼的,他張嘴就是一句:「我逼你你就結,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寬容大度呢?」
遲嶼看著他。
「對你,我的確很寬容大度。」
如果他不寬容大度,江難早在招惹他的第一天,就見識到了他的手段,如果他不寬容大度,在江難背叛他時,就已經體會到了社會險惡,如果他不寬容大度,江難都沒有機會在瀟灑七年後,重新蹦躂到他眼前來。
他並不寬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