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鄉之情吧。」
符葉說完搖搖頭,顯然也知道這理由不可能。
信號欄灰撲撲的,溫濁玉不死心,到處搖晃手臂,企圖將信號甩回來。
「幸好滑鼠鍵盤還留在外面,不然咱們五個徹底消失在這裡都沒人知道。」
路邊攤的吆喝聲中,豆花在碗裡漾著,氣味鮮甜,符葉和溫濁玉齊齊咽口水。
既然沒人能看見她們,符葉乾脆拉著溫濁玉占據空桌,從袖口往外掏果仁麵包、鮮牛奶,甚至還有袋裝的溏心蛋。
「嚯,儲備好全。」溫濁玉笑起來。
「逃跑鍛鍊出來的。」
大家整晚都沒睡,緊繃著精神抓妖怪,現在外面都亮天了,再不吃東西可真撐不住。
符葉揉揉酸脹的眼眶,聽溫濁玉分析這裡到底是什麼情況。
「……咱們需要找到陣眼,符葉,你在聽嗎?」
符葉直愣愣的,視線隨著經過的女人挪移。
她挽著婦人髻,臉頰略微有肉,跟別人討論菜價的時候,會害羞地抿抿唇,性格沉靜。
「夫人不若稱兩斤嘗嘗鮮,待到秋分,價格還要再漲的,現在買再合適不過。」
她猶豫片刻,將手臂挽著的竹籃遞到前,掀開軟布,示意商販往裡裝。
這裡只剩她們倆,符葉不出聲,惹得溫濁玉寒毛直豎,立刻去攥符葉的手臂。
符葉回過神來,語氣飄忽:「這裡是我出生之前。」
「誒?」
「那是師雲瑛,我見過她過去的模樣,也見過她轉世後的模樣,不會認錯的。」
「師泠的師雲瑛?」
這問題很是古怪,原句應該是:導致師泠姓師的師雲瑛?
但這不妨礙符葉理解,符葉認真點頭。
溫濁玉捂住嘴唇:「所以說,符越在循仙會的總部劃出一塊地方,用來存放師雲瑛存在的時間,懷念她的。」
「大概吧。」符葉含含糊糊。
之所以判斷這裡的時間是自己出生前,是因為海藻講過的故事。
符越以人類之軀被選中做山神,從此凝滯在時間裡,師雲瑛日日承受著愛人尚且年輕,她卻任歲月侵襲的痛苦,不得已取消婚約。
情
緒的煎熬使得師雲瑛的身體日漸消瘦,35歲因病而亡。
她去世後,符越逐漸瘋狂。
導致剛出生沒多久的符葉被提前留在橫煙山,接替符越的位置,雕像交替的那晚,符越隕落,靈魂跳進仙女湖。
開始長達五百年的罪孽。
溫濁玉分析:「這時候的師雲瑛看著也就三十歲,你確實還沒出生呢,是合理推測。」
「我想,雖然我出生的時間很難確定,但我們可以去看一個人,也許可以從他的年紀判斷,這裡是哪年的清溪鎮。」
她們在屋檐下穿行。
最初的驚疑已過,溫濁玉自覺現在不是畏懼的時候,快步跟上符葉的腳步:「反正你有很多吃的,咱們不會餓死就不怕,現在要去看誰呀?」
符葉神秘笑笑,並不說話。
最終,她們到達農家小院外,隔著竹籬笆望向院內。
微風徐徐,院內架著花藤,頭戴布巾的婦人懷裡抱著孩子,輕輕哼童謠。
丈夫正在修理農具,想要在地面墩墩鋤頭,抬頭瞧見怎麼都不肯睡的兒子,無奈拎著鋤頭去後院繼續修。
「再不睡娘要生氣了。」
符葉俯身,伸出手指,調皮不肯睡覺的孩子伸出帶著肉窩的手,輕輕地、輕輕地攥住她的指尖。
時年兩歲的喻觀寒開始打哈欠。
「我們現在在1523年的清溪鎮。」符葉篤定說道。
*
她們試圖找到出去的辦法,或者找到消失的隊友們。
但直到暮色將近,也沒有頭緒,只能先找地方休息,論起有安全感的地方,符葉只能想到橫煙山。
她還想看看現在的山神廟。
跟她記憶的最初差不多,符越住的時候,不像她那樣落魄,只有破碗爛碟。
雖然也沒什麼香火,但書香氣良好地彌補氣氛,幽靜樸實。
符葉漆黑的瞳仁在幽幽燭光里閃爍,倒映眼前裂開縫隙的人形雕像,模糊不清的面容甚至帶著悲憫。
「原來符越的雕像裂得這麼早。」溫濁玉惋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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