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這樣,但攝像頭已經杵到自己眼皮底下,符越揉揉眉心:「我當時將A3組交給你,你是怎麼給我保證的?」
豆豆惶恐,蒼蠅式搓手。
「神使……」
「喻觀寒最近有沒有異常?」
循仙會宿舍里,正在啃蘋果的喻觀寒突
然頓住。
他微微鼓著臉頰,嚼的速度放緩的同時,像是頭一次看見自己宿舍似的,掃視一圈。
沒錯過狹小浴室里晾著的女式衣服。
那些薛臻留下來的衣物,都被他細心洗過,準備收起來。
喻觀寒不屑地冷嗤,真是痴心。
他走到鏡子前,俯身端詳自己的面容,眉骨優越,緊緻的皮肉帶來新鮮氧氣般的年輕感。
可惜再俊秀的臉,配著此刻的陰鬱神情,也像電影裡的變態殺手。
他耷拉眉眼,抓起工牌塞進衣兜,打開宿舍門走出去,差點撞到準備敲門的喻望秋。
兩人的視線短暫相交。
喻觀寒已經邁出去的步伐倒退,凝視妹妹的臉,在喻望秋莫名其妙的神情中,他強行扯掉她頸間的絲巾。
昏暗的走廊里,喻望秋忍住驚呼。
絲巾像是一道分界線,她整顆頭顱都像高溫中融化的蠟像,那些跟喻觀寒相似的五官全部褪去,變成完全陌生的模樣。
「不用再裝了。」喻觀寒冷淡說道。
*
在橫煙山不眠不休地「裝修」兩天,符葉手臂的肌肉還酸痛著。
門鈴響起的時候,她有點納悶。
朋友們來拜訪都會提前知會她,現在已經是下午六點,誰會在這時間段來找她?
難道是查燃氣水錶的嗎?
她隨手擰開門,怔愣在原地。
喻觀寒傾身將符葉攏在懷裡,呵氣輕柔:「我把家裡的鑰匙弄丟了。」
符葉眼神閃爍,捏緊的拳頭放鬆,轉而拍拍喻觀寒的肩:「進來說,你怎麼突然回來?」
「不能回來嗎,家裡還有別人?」喻觀寒揶揄。
符葉斜斜瞪他,拎起外套穿好,將長發從衣領里撥開,隨後站到玄關扎頭髮。
「這裡是你的家,你當然可以隨時回來。」
「要出門?」
符葉摩挲指節,沒有回答。
喻觀寒清亮的眼睛注視鏡面里的符葉:「你想去哪兒帶著我好不好?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想離開你的身邊了。」
他攥住符葉的手腕,將她的手掌貼向自己,眼眸低垂。
「摸摸我的心,它不會對你說謊的。」
符葉聞言,翹起唇角:「我當然相信你。」
*
天邊泛起煙霞紫。
明明是日落時分,光線卻溫熱柔和,莫名帶著點朝陽的瑰麗燦爛。
開著導航的手機屏幕跳進電話,是海藻。
符葉拒接的同時,側頭瞧瞧喻觀寒,他眯眼瞧窗外,深棕的瞳仁變淺,察覺到她的視線,他回以散漫的微笑。
電話再度蹦進來。
「看來海藻有急事。」喻觀寒咕噥。
「嗯。」符葉心不在焉應答,握著方向盤的手指輕輕摩挲指節後,直接接聽。
「到哪兒啦?」
符葉不確定地看看導航:「三十分鐘吧,前面的路段有些堵車。」
「我跟孔陶在燉西紅柿牛腩,這東西要是火候不夠,就不軟爛,你不用著急,慢慢開。」
「好,我知——」
符葉眼珠顫動,身體隨著急剎的車狠狠撞向靠背,隨後她快速湊近手機屏幕:「先不說了,我好像撞到人了。」
連聲哀叫在車門打開的瞬間驟然放大。
喻觀寒不耐煩地嘖一聲,趁著符葉去看情況,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滑動屏幕,他們的目的地是某小區的名字。
看來今天只是海藻叫符葉去吃飯。
她們只要不在背地裡給他使絆子,不偷偷搞事,他就謝天謝地。
喻觀寒舔舔嘴唇,乾脆解安全帶跟著下車,瞬間轉換成擔憂的語氣:「撞得嚴重嗎?」
被撞的人拎起購物袋,雞蛋都碎成蛋液。
「你瞧瞧。」他露出哭腔,看向肇事車主符葉,「這是你男朋友?他剛才也在車上吧,那他也能給我作證,你把我撞飛那……麼遠,我多艱難才爬回來。」
他趴伏在車牌前,虛弱嘆氣。
說實在的,這路人的審美堪憂——他似乎超級超級喜歡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