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出口了嗎?」
「沒有,我現在還找不到出去的辦法,手機也沒信號。」
「那我聯繫他們想辦法接應你。」
「嗯,找我的話可以打…打老闆的電話,我會把手機留著。」
「好。」掛斷電話前,海藻又叮囑,「多問問循仙會的事情,不拘任何辦法。」
符葉將手機塞進牛仔褲的口袋,光圈裡,師泠蜷在充作牆壁的水泥板邊緣,喃喃念叨好冷。
這地底顯然是給陸堯做轉場用的,能令他快速轉移,地底的土路雖與迷宮的走向相同,但肉眼可見並不密集。
如果說迷宮的地圖是筆觸紛繁複雜的描花繪卷,那麼地底更像是在繪卷之上墊張透明油紙,只將花朵的粗線條邊緣拓印。
「師泠,你死了嗎?」
被直白的疑問短暫勾回理智的師泠面朝牆壁,幽幽嘆氣:「…暫時還沒。」
「那就好。」符葉連呼吸都暢快些,打開語音備忘錄,「說說循仙會,還有哪些重要的成員,還有你父親的身份。」
師泠蜷緊些,斷不配合。
「你為什麼認為,今天必死無疑?」符葉湊近點,狗皮膏藥似的,接連輸出問題,「哪怕是作為吉祥物,你對循仙會也很重要,你為什麼認為自己會被拋棄,無人相救?」
「…我早已被研究八百遍,但根本沒用,成功的路線複製不出來,你好煩。」師泠的聲音細弱蚊蠅,語氣充斥午睡時耳邊有蚊子嗡嗡叫的煩躁感。
「那你認為,你換芯能成功,最重要的原因是什麼?」
師泠眼珠輕輕晃動,隔著蒙塵的時光再次與鐵籠中的鈴鐺對視,她灰心喪氣說的「那我寧可將妖芯送給你」仍然很清晰。
「我怎麼知道。」師泠咕噥。
「據我所知,鈴鐺是非常善良的妖怪。你考慮過嗎?師泠,之所以能偷來兩百年,不是什麼天道眷顧,而是鈴鐺的善良在庇佑你。」
師泠咬牙,聽到清晰的臼齒磋磨聲。
其實很早以前,她就有這樣的猜想,但她不敢說,她怎麼敢透露呢?
換芯的終極條件居然需要妖怪自願奉獻,那麼父親和博士多年來的研究會成為笑話,他們所謂的掌控命運也成為笑柄,因尋求利益而相聚的循仙會將不復存在,瞬間瓦解。
「這樣吧。」
符葉尋找糖衣炮\彈,在寬袖中摸索,袖邊隨著她的翻找晃來晃去。
此刻的寬袖好像堆滿雜物的陳舊木箱,符葉胳膊伸到底也沒能挖出寶藏,在師泠好奇的眼神中,她又開始摸另外一邊。
很快,她掏出名片盒。
同時將手機屏幕展示給師泠瞧——錄音功能已經關閉。
紙質名片夾雜著幽幽香氣,若有若無縈繞在鼻尖,聞起來像沾著朝露的花蕊。
符葉正經:「師泠,我不認為你會出於忠誠才不願意透露循仙會和父親的信息,既然這樣,咱們大可以做交易。」
「齊朔是誰?」
「地府的工作人員。」
「嘁。」師泠被天方夜譚似的說法逗笑,提起僵硬的臉頰,勉強扯起嘴角,「你也禮尚往來逗我玩?」
「我沒理由騙你,說不定你真用得到。」符葉心裡沒底,師泠能否用得到她不清楚,但齊朔肯定會得到業績倒是真的。
師泠將信將疑,指尖觸到那角落印著燙金圖案的名片,瞬間覺得香氣濃郁,如墜花海。
她不再探究真偽,只是挑眉:「看在你誠心的份上。」
「為什麼總想殺我?」符葉收斂神色,問困擾她很久的問題,在她看來,她與師泠最初的交集就是橫煙山相遇,此前並無冤讎,「在超星電影院,連喻觀寒也要殺,我不明白。」
「符葉,想殺你的從來都不是我,我只是傳達命令。」
師泠抿嘴唇,循仙會底層的妖怪們僅僅知道,老闆是掌權者,殊不知老闆的作用只是「喇叭」。
她負責將命令向下傳達而已,試問真正的控制者會親自與手底的打手們對接嗎?顯然不會的。
老闆只是背後控制者的替身符,首當其衝面臨暴露的風險。
「你的意思是,想殺我的另有其人,是你父親?」符葉輕輕咬住唇內側,「你今晚跟我說的話都沒有摻假嗎?」
「到這地步…我還騙你?」師泠微微咳嗽。
令符葉感覺些許矛盾的是,師泠說,她被父親撿回家才見到被關在鐵籠中的鈴鐺。但鈴鐺被騙走時,曾說對方是妖管局的職員,以介紹工作為由將她騙走。
最初,符葉認為騙鈴鐺的妖怪是師泠。
但綜合信息來看,誆騙鈴鐺的妖怪其實是師泠的父親,鈴鐺失蹤時,師泠還在流浪。=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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