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開往——哈庫吶瑪塔塔站。」
「……能再說一遍嗎?」
「前方開往——哈、庫、吶、瑪、塔、塔、站。」公交詭異又低啞的音質播報導。
淺黃色馬甲的侍應生很快就走出來,手邊還推著雙層手推車。
底部能放置的空間更大,空瓶擁擠堆在藍色塑料筐里,隨著行走發出清脆的碰撞音。上層則規整擺著尚未開封的酒瓶,酒液淺淺搖晃。
看起來絲毫沒有異常。
他懶洋洋倚著電梯的轎廂邊,摁亮3層,電梯門緩緩合——距離合攏還有一臂距離時,電梯門咣的彈開,好像被誰用力推搡開的。
「搞什麼?」
「31,再窄一點……」符葉將雙臂緊緊抱在胸前,回頭瞧車尾還在門外,忍不住催促,「再窄點,不然門還是關不上。」
這次,電梯門順利閉合。
服務生嘟囔電梯該維修,順便用反光鏡面照照牙齒,學著見過的電影海報,舔舔犬齒的同時眨眨眼,暗想自己這顏值沒能去拍電影真是可惜。
他不知道,在他看不見的角落,公交被抻成紅色煙盒,既扁平又高大,紅色的鐵框還框著長發女人,那黝黑的瞳仁正注視著他,面帶疑惑。
哞哞酒吧,三層。
作為私人住處來說,三層的布局是有些奇怪的,迎面是張類似於公司前台的木桌,同樣穿著淺黃馬甲的服務生坐在裡面,意興闌珊拄著臉。
符葉發覺,馬甲的顏色似乎是用來區分服務生分工的。
土黃色在營業區域服務,淺黃色則能進入更為保密的地下三層倉庫及老闆的私人住處。
推車的滾輪咕嚕嚕向前,淺黃色馬甲的「近衛」連敲四聲,隨後用身體倚住門,將推車往室內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恍惚間瞧見推車的車頭詭異左歪,又飛速回正。
「呼——」
符葉鼓起嘴巴呼氣,定定心神,隨後將手腕的寶石對準室內正忙碌的……正忙碌的好多人。
有的捏著酒瓶,小心翼翼貼彩色紙張;有的用鑷子夾住酒瓶翻轉,傾倒出來的無色液體水珠入海般滴落盛滿液體的水槽,波紋漾起;還有的拿著膠頭滴管咕嘰咕嘰往燒杯中滴味道刺鼻的液體。
每個人負責的程序都不同,符葉茫然轉圈,沒明白他們在做什麼。
「這瓶不行,返工。」出聲的妖怪不滿地剪斷塑料扎帶,從捆好的提裝酒中拔出某瓶,「看不見這瓶的瓶蓋變形嗎?」
他將缺口補齊,隨後拿出紙箱,將新鮮出爐的提裝酒整齊碼在平板車裡。
見平板車摞著的紙箱已和成年人的腰那樣高,帶符葉來的服務生呵呵笑著,說自己去將這批貨入庫。
還想再錄一會兒的符葉惋惜跟著他離開了。
令她不解的是,這次入庫去的卻是地下二層,臉帶刀疤的男人幫著服務生卸貨,倉庫的貨架酒水滿滿,土黃色穿著的服務生穿梭其中,如同游魚。
不再偽裝的符葉推開廁所隔間門,回自己的房間短暫瞧一眼喻觀寒,隨後拐去田溪那裡。
「好哇,原來是做假酒!」田溪繞圈,興奮地用手撥弄屏幕,符葉不止將製作流程錄製,甚至還給參與製作的妖怪面部特寫,距離近到雀斑都瞧得見,她忍不住驚呼,「你這是怎麼拍到的?」
很快她又說:「不,不用告訴我的。」
妖怪的生命長長久久,有些不必被人知曉的秘密手段也正常,田溪磨磨牙,這哞哞酒吧真是狡猾。
他們給地下三層配備裝甲門,穿無堅不摧的外殼,讓人誤以為嚴防死守之處定為安放寶藏之處,實則只是表象。
如果瑞陽妖管局花力氣衝進地下三層,只會見到真酒和空瓶,沒有收穫,再想有什麼動作就難上加難了。
符葉沒明白:「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
田溪將視頻轉發給領導,見進度條緩慢走,乾脆揣進衣兜,坐在符葉的身邊為她解釋。
哞哞酒吧確實會進貨真酒,將真酒存放在地下三層後,有需要的時候提到黃姐的住處。
隨後摻假,按照比例兌入工業酒精和甲醇,一瓶真酒兌出四五瓶假酒。甚至會為空酒瓶消毒清洗,重新貼標,只為不露餡。
「怪不得收入奇高呢,一份真酒的成本,售價最高能翻出四倍,可不是暴利嘛。」田溪感慨。
符葉幽幽出聲:「所以說,喻觀寒今晚喝了好多假酒。」
「……啊。」田溪恍然大悟,尷尬與符葉對視。
在這之前,她還默默吐槽喻觀寒今晚的「掉鏈子」。要知道作為妖管局資深員工,拿捏不住醉酒程度進而影響工作,是非常失職的行為。
但沒
想到……
「沒想到是假酒,假酒害妖啊。」田溪揉揉鼻子,「等會兒我讓同事帶點解酒藥丸來,我們單位有妖怪以前學中醫,針灸也會,挺厲害的。」
「他今晚怕是……我給他噴過睡眠噴霧。」符葉語調怪異,從身後摸出自進門起就藏著的養生酒,有些害羞,「不得已,拿喻觀寒的卡買的養生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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