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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這點,喻觀寒腳步微頓,立即後退半步。

「別怕,就問幾個問題,好嗎?」

孕婦驚恐搖頭,她的髮絲細軟,色澤偏土黃,兩根手指粗的頭髮軟塌塌垂在後背,此時扎頭髮用的樸素發圈都快被她甩掉。

汗濕的額發縫隙,占據眼白的血絲如蛛網,黑洞洞瞳仁渙散。

在她模糊的視線里,身前站著的喻觀寒融化成黑影,肆無忌憚踹向她的肚子,她不由自主尖叫出聲,護著肚子連連求饒。

喻觀寒手足無措,想要安撫卻又怕孕婦再受刺激,於是搖搖頭轉向位置更靠近司機位的帥哥。

同一時間,售票員為了與他拉開距離,慌張將腰包解下,包帶繞著手掌捆幾圈固定,就跳上操作台,攬住原本鑲嵌著擋風玻璃的車頭位置。

跳下去前,還不忘給喻觀寒豎中指。

「I...I'mfine,thankyou.」沒等問,帥哥就將頭戴式耳機摘下,搶先答道,隨著與喻觀寒四目相對,他的臉色越來越尷尬,又輕聲添上半句,「an...andyou」

遠處的紅格裙笑聲清脆,評價帥哥的知識屬於「學雜了」那一派。帥哥耳根漲紅,臉上的侷促不像是演的。

喻觀寒靜默片刻:「我能問幾個問題嗎?」

「可可以。」

「只要你..你不嫌我說話慢。」

「你聽過齊山鎮嗎?」

帥哥的眼睛亮起來,興奮表示自己就出生於齊山鎮。更巧的是,他在淮師路夜校學習,目標是專升本,家住在花園街,平日裡會去友達人力資源做短期勞務派遣。

這填空似的答案使喻觀寒垂在腿邊的手輕輕攥起。

公交車廂的後半段地勢略高,他瞧向高位端坐的符葉尋求意見,見她輕輕瞧一眼仍疲憊打瞌睡的單肩包,瞬間明白她的用意。

「叮咚——」

「平安小區,車站到了...」

播報聲中,前後車門雙雙彈開。腦袋低垂的單肩包渾身一震,立即攏一下黑色包帶,睡眼惺忪地往下走。

「開門請當心,下車後請注意安全。」

「等一下!」喻觀寒出聲阻攔,正要去追,前門卻突然撲倒一個人影,正是剛跳下車的售票員。

他膝蓋跪在最下階,胳膊努力往車廂內爬,但好像極度恐懼腿軟似的,越使勁反而越無力,只是將斑駁的地板劃出幾道擦痕。

欲哭無淚的售票員身後,傳來一道婉轉柔和的嗓音:「至於嗎?嚇成這樣。」

說著,她抓起售票員背後的衣服,拎雞崽一樣將他扔到駕駛位附近,免得堵住上車的路。視角受限的符葉這才瞧見,售票員兩條胳膊的末端,都空蕩蕩的——他的手掌被齊根削去。

同樣注意到的紅格裙尖叫一聲,與慌亂的孕婦在後門撞到,乾脆抱著她的胳膊一同下車。

平安小區正處於寂靜冬季,紛紛揚揚的細雪灑落。公交啟動,符葉隔著只剩交叉框架的車門看向單肩包。

她睫毛綴著星星點點的雪,注視仍困在車上的帥哥。

神情沉默憂鬱,流露一絲難以割捨。注意到符葉瞧她,她輕輕眨眼,最後一眼化為簌簌冷風,席捲著雪花向前飛去,頭也不回。

符葉心底隱隱生出些懊惱,上車的兩人不是別人,正是來自妖管局的李局與師泠。

早已死過一次,手掌被割斷損傷的並非是售票員的軀體,而是魂魄。

只是魂魄生生割裂帶來的痛苦並不比鮮血淋漓少,售票員失去對四肢的控制,疼得滿地打滾。身邊施施然走過一雙漆皮高跟鞋,隨後是鱷魚皮製的皮鞋。

他們的腳步匆匆,絲毫沒有為他停留,只留下淺淺的融雪痕跡。

瞧見喻觀寒,師泠的反應顯然是應對熟人的,俏皮眨眨眼。喻觀寒先是點點頭,才揚起笑臉,主動對李局打招呼。

「李局。」

李局頗有些意外,抬高眼皮:「你怎麼在這呢?」

「我今天請假,出來散散心,誰知道莫名其妙就進來了。」

「挺巧呀。」李局環視,瞧見後車廂獨自坐著的符葉微微一愣,轉向喻觀寒的神情意味深長,「她是你救的?」

「也談不上救,恰好遇見,看見她戴著手銬,就知道是妖管局抓的,所以讓她跟著我。」

笑意未達眼底,喻觀寒的假笑實在刺眼。雖然不懂他為什麼兩套說辭,符葉還是將懷裡的背包不著痕跡放回身旁的空座。

後窗窸窸窣窣,她警覺回頭的一瞬,恰好瞧見幾縷髮絲倒懸著往回縮。就好像——剛才正有人倒掛在後窗,窺伺車內。

她呼吸發緊,猶豫要不要換個位置。

而此時的帥哥被妖管局三人圍堵在愛心座椅上,猶帶驚恐看完售票員,才結結巴巴問他們想做什麼。

喻觀寒後撤一步將中間位置讓給李局,自己站在邊緣守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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