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沒有想過要拒絕,覺得和他在一起似乎挺不錯的,這個魔族長得很合她的心意,讓她很喜歡,他身上也有讓她喜歡的一些特質……
再多的藉口和理由,都無法隱藏一個事實:她真的很喜歡他,那是一種沒由來的喜歡。
「好啊。」她開口,明淨的笑意在她臉上泛開。
擁著她的魔族只是一頓,倏地收緊了力道,緊緊地擁住她,顯然有些失控。
原來她的答應會讓他這麼高興嗎?
察覺到他的失態,沉霧非心裡有些高興,說道:「我要離開了。」
臨淵輕應一聲,那聲音有些沉悶,像是鼻息,聽著又有些像撒嬌,不過他只是極為留戀地擁抱一下,便克制地放開她。
魔族的目光在她純稚美麗的臉龐逡巡,聲音變得沙啞:「我等你回來。」
等她回來,他們便在一起。
沉霧非又看他一眼,轉身朝飛天妖馬走過去,翻身上馬。
飛天妖馬發出一道類似夜梟的啼叫聲,飛天而起,朝著黑暗飛去,很快便消失在前方。
臨淵站在那裡,目送著飛天妖馬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終於轉身離開。
司凌是第二天醒來時,才知道她娘半夜離開的事。
得知岳靈城被妖魔襲擊,向塗靈城的靈殿求助,她心裡也有些擔心。
喝奶的時候,她忍不住說:「襲擊岳靈城的不會是那些有異常的妖魔吧?」
「可能。」臨淵坐在旁邊,查看魔族送來的信件,一邊漫不經心地回答她,同時說道,「還有,喝奶時別說話,會嗆到……」
正說著,喝奶的司凌寶寶就嗆住了,咳得驚天動地。
臨淵無奈地將手中的信件放下,將咳得都坐不穩的孩子撈過來,給她拍背順氣,直到她緩過來,又給她餵了些溫水,緩解喉嚨的乾澀。
他悠悠地說:「都多大的人了,還會嗆奶……」
司凌面無表情,想將杯子裡的牛奶給他灌下去,氣道:「要不是你突然說話,我會嗆到嗎?爹你就是個烏鴉嘴!」
「我是天生的魔,不是烏鴉!」臨淵反駁閨女,「而且烏鴉是吉兆的象徵,不是晦氣。」
在魔族眼裡,烏鴉這種鳥類是帶來吉兆的存在,不是什麼晦氣霉運的代表。
司凌決定不和便宜爹爭辯這個,咕嚕咕嚕地將剩下的牛奶喝完,繼續說她娘的事。
「如果真是那些異常的妖魔襲擊,我娘一定會去查個清楚,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回來……」
說到這裡,她就有些懨懨地趴在案上,臉蛋壓住一疊的信件。
進來送捲軸的殊河天尊看到趴在那裡的孩子,看她圓圓的包子臉,露出那種憂愁的神色,手指動了動。
少主真可愛啊,和陛下長得真像!
臨淵繼續看信,看完後將手裡的信件放到一旁,看了眼趴在案上的孩子,將她壓在臉蛋下的其他信件抽出來,將之分門別類放好。
接著他展開一份捲軸,將裡面的內容讀給對面的孩子聽。
作為魔王,他並不是什麼都丟給下屬的甩手掌柜,平時也會處理一些魔族的事務,同時有目地的培養孩子如何處理魔族的事務,御下之道……
司凌聽得想翻白眼,直接道:「我不想學這些。」
「為什麼?」臨淵平靜地看她,「你是我的後裔,是魔族的少主,將來魔族會交給你。」
雖然有他鎮著,不會有魔族對她不敬,但他的孩子不能什麼都不會。
「你不用交給我!」司凌一臉理所當然地說,「有爹你在嘛。」
她爹那麼能搞事的傢伙,事實證明,他能活得比誰都長久,根本不用什麼繼承者。
這麼多年來,魔族在他的帶領下,繁榮發展,從下界一路高歌猛進,繁榮到神靈界,連十方天神都覺得她爹是個非常恐怖的傢伙,特別是他幾度逆天而行,都讓他達成目的。
或許唯一令他受挫的,便是復活上古仙人這事,不過事實證明,他也快要成功了。
總之,有她爹這樣能搞事的魔在,她從來沒想過要繼承他的位置。
臨淵頓時沉默了。
雖然他希望閨女能平安順遂,在自己的保護下無憂無慮,最好與天同壽,成仙成神,逍遙自在。但很顯然這孩子不是個得過且過的,應該也有自己的目標,所以總得學些東西,或許以後將魔族交給她是最好的。
但他沒想過,閨女居然覺得有他在就行,從來沒想過繼承他的位置。
「你不想要?」臨淵問道。
司凌搖頭,很誠實地說:「不要,太麻煩了,比起這些,我更喜歡和大哥他們一起遊覽三界,在各界逍遙。」
「大哥?」臨淵神色微凝,「我和非非還有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