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衍宗雖然是頂級宗門,卻不是沒有敵人,各宗門的關係不是那麼和睦,還有那些藏在暗處的魔門中人,一直想要對付青衍宗。
聞言,眾人終於放心,然後問起江無宴和申星恆的情況,他們當然不是關心這兩人,而是確認一下情況。
青閔臉色沉了沉,如實道:「申師弟的靈根無修復可能,江師弟此次傷得極重,靈府損傷,宗主已經讓人尋天級靈丹為他修復。」
能治療靈府損傷的,非天級不能治。
天級靈丹十分珍貴,青衍宗倒是能拿得出來,只是到底也會肉痛。
應付完這些師弟師妹後,青閔和徐飛雁離開藥廬。
兩人今日來藥廬是探望江無宴的,不管怎麼說,這次江無宴也算是受了無妄之災——當然也有他衝動的原因。
至於申星恆,如今還在青衍宗的水牢里關著,無人理會。
青衍宗的水牢一般用來關押那些罪孽深重之人,很少會關押宗門弟子,就算宗門弟子做了錯事,大多時候都是將之押去罡風崖那邊思過。
罡風崖的罡風霸道凌厲,就算是修士都受不住,更多的是用來磨礪弟子的心性毅力,何況是一個靈根被廢之人,罡風一刮,必死無疑。
最後只能將申星恆送去水牢。
不過水牢也不比罡風崖好多少,以申星恆現在的身體情況,在那裡是活受罪。
徐飛雁想到這裡,心下複雜,低聲道:「大師兄,申師弟他……」
青閔下頜微繃,說道:「晚些你送點靈丹過去,別讓他死了。」
到底是同門師兄弟,雖然是他咎由自取,可看他落到這下場,又無法放著不管,至少先保住他一條命,省得真的死在水牢。
「我知道。」徐飛雁點頭,「這次的事,也是申師弟自作自受,就算我們惦記小師妹,他也不應該……」
他們如今已經知道申星恆的打算,知道他原本計劃將沈霧非弄回青衍宗,當作小師妹的替身,以此來撫慰他們失去小師妹的傷痛。
光是想想,徐飛雁就有些受不了。
就算沈霧非長得再像小師妹,她也不是,無法代替小師妹在他們心中的位置,這不像是撫慰,更像是一種卑劣的自我安慰。
徐飛雁覺得,自己不可能會將對小師妹的感情轉移到一個和小師妹相似的人身上,那不僅是對小師妹的污辱,也是對一個無辜姑娘的傷害。
可她這麼想,不代表其他人也這麼想。
要不然,申星恆又如何會生出這種卑劣的打算?
兩人來到千鶴峰的正殿。
他們到來時,發現青衍宗的宗主及長老們都在這裡,正在激烈地討論。
除了閉關的太上長老,以及外出歷練的長老外,只要在宗門的長老,此時都聚集在這裡。
宗門發生這樣的事,沒有人能置身事外。
大多數長老們雖然沒看到沈霧非出手,但看宗主都被她所傷,就知道她的實力有多恐怖。
只要想到如今在葳蕤峰作客的那位,眾人心中就湧起說不出的驚懼,甚至不敢直呼她的名字,私下都用「那位前輩」稱之。
他們不知道她的來歷,也不知道她的修為,並不認為她就是西境寰山城沈家的「沈霧非」。
在將沈霧非請進宗門作客後,青衍宗的眾人就從清醒的申星恆那裡了解事情的始末,心裡惱恨他行事張狂,給宗門招來個可怕的敵人的同時,都認為葳蕤峰里的「沈霧非」另有其人。
她絕對不是西境沈家的弟子。
要是沈家有這般厲害的人物,哪裡只是西境一個三流世家。
那她是誰?
她來青衍宗有什麼目的,難道真的只是給「沈霧非」討個公道?
可惜不管他們如何疑惑,沒人敢去葳蕤峰問沈霧非,連靠近葳蕤峰都不敢。
長老們的情緒十分激動,只要想到葳蕤峰供著這麼一位大佛,他們打從心裡害怕,擔心她哪天對青衍宗動手。
他們恨不得趕緊送走她,然後將青衍宗的護宗大陣啟動,關閉山門,避世不出。
打不過,還躲不起嗎?
然而請佛容易送佛難,誰敢去趕她?
有長老抱怨道:「宗主,你實在不應該請她入宗……」
「就是啊,要是當時客客氣氣地賠個禮,將她送走多好?」
「……」
聽到這些人的抱怨,青衍宗的宗主面露苦笑。
客客氣氣地賠個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