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你就这么重要吗?”
他讨厌岑雩此刻的眼神,冷静得可怕,就好像他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
他看着岑雩这样的反应,心底全是怒意,他凑近,鼻尖几乎挨着岑雩的,神情如想吞人一般,咬牙切齿地道:
“说话啊,是不是?”
一声声质问如同奔涌不停的海浪,一层又一层,扑得岑雩喘不过气。
抓着他的那股力量明明落在他胳膊上,他却仿佛被扼住了咽喉一般,窒息感随之而来。
他本可以轻松挣脱,但孟鹤兮那双满是血丝的眼,竟让他无力反抗。
四目相对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被什么东西刺中,竟有些不敢直视孟鹤兮深沉的眼睛。
而这一切在孟鹤兮的眼中当然更成了默认。
“哈哈哈哈哈……”孟鹤兮突然放声大笑,他颓然地松开手,“好啊,好啊,这真是……太好了……从前是我做梦认不清,今天终于清醒了。”
他单手发力,猛地将身前的人推开,被推的人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径直撞上身后的车子。
残存的理智告诉孟鹤兮不要再说下去,愤怒却叫他无法停下,字字如刀,句句如刃,捅向岑雩的同时也狠狠地扎进自己胸口。
“岑雩,你放心,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来烦你。”
“祝你和你所爱,早日团聚,举案齐眉,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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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二少爷,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发了好大一通火呢。”
“我爸在家吗?”孟鹤兮的嗓子像被灌了砂砾,哑得厉害,说话都费劲。
“在呢,在书房。”张姨悄悄说,“昨晚回来就发火了,刚才下楼时经过您房门口,脾气又上来了。”
孟康昨天去见了个老朋友,回家得知小儿子砸门跑出去了,气得心脏病差点发作。
管家打算找人过来修门,他也没让,非要等孟鹤兮回来,让他对着那门亲自解释清楚。
家里所有人都被连坐,受了孟康的火气。
结果今早起来路过孟鹤兮门口,看见门上那个洞,孟康火气腾地一下又升上来,站在房门口骂了十来分钟才下楼吃饭。几分钟之前刚去书房。
“二少爷,您吃过早饭没有,厨房有油条、包子、还有三明治这些,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弄。”
孟鹤兮说:“不用了,我去找我爸,您先忙吧。”
“可是二少爷……”孟鹤兮此刻脸色惨白,眼下两团青灰尤其明显,说话和走路都有气无力,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张姨实在不放心,“您真的没事吗?”
孟鹤兮不想说话,摆摆手,示意张姨不用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