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苓。」他頭一低,親昵的在頸間蹭蹭,喉間發出微不可辯的低語,愉悅的保證:「我不會讓你被女巫抓走的。」
這話令符苓心間一跳,他忍不住偏頭,眼神閃躲偏移:「呃……我、我知道了!你別靠這麼近!」
真的很怪誒!
符苓忍不住去推尼德那伽,手掌按在他的肩膀,撫過結實的後背,一時間居然無從下手。
「在我們這,抓人是犯法的……不會隨隨便便被女巫抓走的。」
符苓一面為自己的話感覺到莫名的尷尬,一面羞恥的偏開頭,嘟嘟囔囔的說出口,用以安撫某人的擔憂。
尼德那伽抬起頭,定定的看著符苓,直把符苓看得面紅耳赤,眼神閃躲,逐漸羞惱。
他這才緩緩點了點頭,面上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尼德那伽眉眼深深,深色的眼瞳如冰雪消融,親昵的用手背去蹭小龍的發尾,連帶著頸間的肌膚也紅了一片。
「符苓。」
他念符苓的名字時,總是很清晰,每一個字都念得非常清晰正確。
很多時候不是像是單純的叫他,像是某種叫聲為「符苓」的存在,表達著很多意思。
但這些意思,很難被人完全領悟。
崇尚意境美的東方人能從簡短的兩個字中品出很多含義,但很多時候,過多的解讀他人的意思又會引起不必要的自以為是的誤會。
是以,符苓只是含糊的點頭,敷衍的答應兩聲:「嗯嗯,不會被抓走的。」
他胡亂的用手揉了揉尼德那伽的腦袋,動作間像是在擼一隻大型犬,機智的將某種難以明晰的深意掠過。
遲鈍的龍。
遲鈍並不是什麼問題,對於壽命悠長的長命種來說,遲鈍從某種意義上,會讓感情猶如美酒般醇香濃厚。
而在雙方都是長命種的情況下,一點遲鈍緩慢的進展,便如金子般閃閃發亮。
周天晚上的迎新晚會開到了九點,學院似乎不打算安排學生軍訓,到現在也沒有個通知。
是以符苓和尼德那伽看完晚會,閒的沒事繞路去了沒怎麼去過的山頂食堂買了抹茶甜筒,舌尖撩過綠色的抹茶冰淇淋,在冷風下被凍得一個哆嗦。
符苓被冰了一下,又捨不得吐出來,硬是皺著臉把冰淇淋吞下去了。
他吃得專注,舌尖舔過蜿蜒而下的冰淇淋,在山尖般的冰淇淋上舔出一條平坦的小道。
吃著吃著,符苓的目光忍不住偏移,他挑起眼睛朝旁邊飄去,尼德那伽那份甜筒早就吃完了,此刻正盯著路邊的大樹不知道在想什麼。
今夜搞活動,情侶甜筒第二支半價。
但尼德那伽是個外國人,外國人嘛,對中文不敏感很正常,他大大咧咧的杵在台前,要求第二支半價。
——面無表情,看起來脾氣很不好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