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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以繼日的前行,邁步,餐風飲露,靳浪已經狼狽不堪,行至山腰已望不見崖底,向上看是飄渺的雲霧,天地廣闊獨自己一人,走了太久,已模糊了時間的距離,千年,百年,十年,靳浪回到十七歲的自己,他偷走了素寰玉,一路步行來到南山,登問道峰千難萬險,見南山尊者初識宇宙之大,無數的機緣紛至沓來,面目模糊的仇人如切瓜砍菜般盡斬於刀下,他立於千萬人之上……

「他來了……」

南山之上,如同其他渡劫期老祖,南山尊者同樣心有所感。

林杦煙端正跪坐於連接天地的黃色光幕之外,低眉道:「師尊,天命如洪流滾滾向前,非人力可能阻擋。」

南山尊者盤腿坐於光幕中,「杦煙,你乃天外之人,又怎知你的到來不是天命?你曾問過靈犀,靈字一輩無人大乘是不能還是不敢,而我輩修者與天爭命,又何懼天命?」

林杦煙心頭一震,再抬頭師尊已重入混沌,本以為自己的來歷會是永久的秘密,卻被師尊輕描淡寫的點出。而天命為何?林杦煙從不認命,他只知事在人為,否則也不會走到如今。他本從書中知道無數機緣,卻從未主動追尋,命從不是誰的安排,也不會是任何人的定數,唯有自己寫下的才是林杦煙認定的命。

一時間,久未有進境的心境鬆動,林杦煙竟是更進一步,已到大乘後期。

林杦煙拜過師尊,前往問道峰,此處已來了不少人,自他回到南山書院的第一刻,南山門下將收入一個新弟子的消息已經傳到書院每一個人耳中。

眾人拱手拜道:「尊上。」

靳浪還在半山腰。

靈犀神君來到林杦煙身邊,輕聲道:「傳說大氣運者可在問道峰看見天命,尊上,你這個弟子來頭不小啊。」

大氣運者,倒是不假,只是不知靳浪看見的天命又是什麼樣子,會是《無上道體》中寫下的那樣嗎?

來不及再多思索,匆匆千年不過黃粱一夢,靳浪已從光怪陸離的幻境中清醒,正一步一步走上問道峰頂。

林杦煙清冽的嗓音響徹整個南山書院,「我徒川流已登頂問道峰,自今日起為南山門下第二十八代弟子,仙途漫漫,君當砥礪前行。」

眾人齊聲恭賀,「恭喜尊上覓得佳徒。」

自下方走上來的少年衣衫襤褸,卻目光清明堅定,聲音朗朗,「川流定不負師尊期望。」

無法否認靳浪曾有片刻沉迷入天命所展示給他的幻境中,那是一個經歷完全不同的靳浪,良師、益友、紅顏知己、機緣法寶、大權在握,如此真實,如此迷人,可這些最終都幻化成另一個人的臉,一張讓人看著就不敢冒犯的,高山仰止的臉。

修真界除自己以外的另一個不過千歲的大乘期修者,靳浪總能聽到他的消息,林杦煙幾乎過著他夢想中的人生,就連幻境中的一切,也仿佛復刻著林杦煙的軌跡。後半程的幻境靳浪幾乎在旁觀陌生人的人生,幻境中那個人不會是靳浪,卻也不會是林杦煙,至於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他靳浪總會譜寫自己的故事。

川流入海,海中生浪,靳浪唇角微彎,身後是霞光滿天,書中描述他登頂問道峰時亦是如此光景——只見一秀骨少年自七彩霞光中走出,匆匆一面,就已能預見他將會鑄造怎樣的傳奇。

第8章 07 不要撒嬌

「林杦煙,你在幹嘛?」

「林杦煙,林杦煙,林杦煙!」

「師尊,幹嘛那?理理我唄。」

即便靳浪是八百歲的老妖怪,也得跟著南山書院這些剛入門的小弟子一塊上學,台上三百歲的築基小崽子在講基礎法術入門,他是一點聽不進去,半柱香的功夫已經給林杦煙發了三條騷擾傳音。

「專心聽講。」靳浪還當林杦煙嫌他煩才不想回復,殊不知還真冤枉了林杦煙。自從林杦煙收徒的消息傳出去後,各大世家宗門已經來了好幾批人借著恭賀的名義打探消息。畢竟這個時間點實在是巧。

「仙主跟弟子關係還不錯……」來人是御獸宗宗主,也是仙盟中實力稍盛的宗門之一,按理來說年紀還比林杦煙大上幾百歲,可修真界達者為尊,他如今只是化神,自然不敢在林杦煙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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