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酒店,名字報給我,我讓傅叢給查查是哪個傻逼車主,不給把駕駛證吊銷這個事沒完。」
擦著身體過去,媽的,眼睛長臉上是幹什麼用的,吃飯的麼。
「行了,我知道了,還有啊,你多注意一下顧重離的情緒。他思慮過重,對身體很不好的,要不然就找個時間好好聊聊,最近別聊,等他穩定了再說。」
「好,我知道了。麻煩你這麼晚跑一趟,就在這住吧。」
「不用,傅叢在樓下呢,我要是不回去,他得打一晚上電話,煩死個人。」
林輕舟嘴上說著煩人,可眉間的幸福卻做不得假,又是口是心非的一個人。
「行了行了,你快回去吧,時間長了顧重離又要想東想西的。」
「好。」
思慮過重。
這四個字狠狠給了簡祁暄一擊,思慮過重,他到底在擔心什麼。
簡祁暄深吸一口氣,調整好情緒,小心地打開門,又端了一杯水遞給顧重離。
「唔,簡祁暄,你倆背著我都說什麼悄悄話了。」
「林醫生說要找出那個人,看看能不能吊銷他的駕駛證。還有,讓你以後所有事情都聽我的,我讓你往東,你不能往西。」
顧重離悶悶的笑了一聲,他勾著簡祁暄的手指,撒嬌道:「咱們家到底是誰說了算啊,是你,還是我。」
「是你。」
簡祁暄俯身吻在顧重離微微發燙的額頭上,小心地給他掖好被角。
「林醫生讓你早點休息,你這個就是突然嚇到引起的發燒,休息一晚上就沒事了。你身上還疼嗎?」
顧重離悶悶的應了一聲,做了一個哭泣的表情,而後推著簡祁暄去洗澡。
「你快點洗完,洗完摟著我,我就不疼了。」
「好,我馬上。」
簡祁暄前腳剛走,顧重離調整好姿。勢,眼皮子就開始上下打架。痛感到底消失了沒有,顧重離自己都說不清,他呆呆地望著天花板,眼皮越來越重,越來越重,前後不過一分鐘,他就徹底睡著了。
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簡祁暄飛快洗了一個戰鬥澡。
他換好睡衣出來,顧重離已經睡了,他在床邊看了好久,確定顧重離不會醒來,這才躡手躡腳去了隔壁的陽台。
簡祁暄站在陽台上,俯瞰著遠處的風景。手指敲著欄杆,發出清脆的聲響,在漆黑一片的夜裡,壓迫感十足,無端讓人心悸。
[系統,我和顧重離以前認識對嗎?]
密密麻麻的電流冒出來,簡祁暄渾身一顫,他下意識攥緊手底下扶著的欄杆,這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把重心壓在上半身,跟系統對抗。
嘶,簡祁暄忍著疼,血液似乎都凝固在了胳膊上,麻的像是被刀狠狠砍了一下。系統似乎是做了升級,懲罰的力道高了不少。
簡祁暄靠在冰涼的牆壁上,眼前一陣陣發黑,幾乎要疼得蜷縮在地上。儘管如此,他還是堅持跟系統對話。
[呵,你也就這點能耐了。]
[顧重離出過車禍,我不記得他,他不記得我,是因為,他也失憶了,還是你們動了什麼手腳。]
系統沒有反應,簡祁暄也不急,他冷笑一聲,絲毫沒有在意噼里啪啦的電流,只是發出若有似無的喟嘆。
[封印我的記憶對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已經沒有可以威脅我的手段了,我什麼都不怕,你沒轍了,對吧。]
[請宿主不要妄加揣測,我是你的系統,不是顧重離的,我沒有資格封印他的記憶。]
[所以,你就是承認我們之前認識了。]
簡祁暄原本只是炸一炸這個系統,他當然知道顧重離沒有失憶,一個失憶的人,是會千方百計找答案的,顯然顧重離並不符合。
[系統,你答應給我的一部分記憶呢,拍攝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煩人的電流停了,簡祁暄背脊一點點彎下來,汗漬浸濕了睡衣,他渾身脫力,猛地跌坐在地板上。
呵,像是死了一次。
[宿主,請遵守規則,不能隨意揣測。任務會以夢境的形式發放,需要宿主自己觸發,從任務完成的那一刻開始,什麼時間什麼地點,我不能保證。你只要知道,系統所做的事情,沒有違背宿主意願,也不會違背宿主醫院。]
傻叉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