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機車聲浪震天,戴四海聞聲出陽台瞄了眼,「果然是大D回來了。」
不出一分鐘,戴柯一口氣跑上樓,入戶門洞開,一眼瞄到戴四海,開門見山:「老爸,梁曼秋回來沒?」
戴四海笑罵他,「門都沒進就找小秋,遲一秒都不行。」
濱中高中部生源質量不及其他中學,補課風氣一騎絕塵,高三從年初七補課到了年十八中午,終於盼來半天假期。
戴柯被收押在校已經十天半。
戴柯剛要罵髒話,一進門瞥見一屋子親戚,生生咽下。
梁曼秋聞聲扯了耳機線,推著桌沿起身,磕得椅子嘎啦響。
高中不同校,他們習慣了每周分開六天半,如果超過這個時間才叫分別,這是在一起後第一次小別,也是相識六年半以來,分別最久的一次。
梁曼秋匆匆跑到了走廊口,扶著牆角,和戴柯只隔了兩三米,也隔著繁瑣的人情世故。
戴柯身高飆到了187cm,大概也定了型,戴四海的胳膊已經不方便搭上他的肩頭,只能手搭一下。
戴四海逐一問他哪張面孔還記不記得,是誰家的誰。
戴柯轉頭,抽空從戴四海後腦勺瞟梁曼秋,揚了揚眉。
梁曼秋的笑容一瞬間放大,像除夕夜天幕綻放的煙花。
兩個上社會課不聽講的學生,只顧著眉目傳話。
長輩又輪番誇讚問話,從戴柯身高到學習,再到高考願景。
戴柯左耳進右耳出,十來分鐘後迎來刑滿釋放。
戴四海說:「你弟弟在裡面,你去看一下。」
戴柯走向梁曼秋,領著她回自己房間。
反手關門,上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
戴柯拉她入懷,堵住她沒喊出口的一聲哥哥。
梁曼秋後背撞上門背,木門微微震動,動靜勉強可以忽略。
戴柯扣住她的後腦勺,大手習慣性隔著衣服揉著她的胸,不鑽進衣服就不會挨咬舌頭。
門口向左是客廳,向右是主臥,木門隔音一般,兩邊親朋好友高談闊論,世俗的喧鬧夾攻著他們。
外面充斥著倫理的學問與講究,戴柯是這個家的老大,梁曼秋占據老二的角色,老三還在襁褓裡頭哇哇大哭,角色關係明晰,親戚觀念比天然血緣更具權威性。
房裡兩具身體過分年輕,情竇初開一點即燃,交換水意綿綿的熱吻,一派山高皇帝遠的從容。他們以大眾賦予的關係做掩護,用肢體動作確認真正的關係。
他們是男女朋友,也是彼此的初戀。
「我來看看小帶魚醒了沒有?」
戴四海的嗓音和足音從門外飄過,目光似乎具有穿透力,隔著木門洞悉梁曼秋和戴柯的苟且。
隔著門,梁曼秋嚇一跳,渾身僵住,睜開眼。
戴柯不管不顧,閉眼含變形了她的嘴巴,感覺到她的僵硬,才鬆開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