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老頭兒還是拎不清。
杜國偉什麼也不給他,說幾句好話,他就向著他。他這一年因為杜鵑有系統,條件好了,對他們手鬆了點,他拿了好處竟然全然沒放在心裡。既然這樣,那就什麼也別要了。
杜國強就是這麼冷靜。
沒辦法,誰讓在他心裡,跟杜家更像是合作關係。
你對我八分好,我回你十分可以。
我不介意吃點虧。
但是如果我對你一分好,別人對你是零分,你還偏心,那就不好意思了。
別說一分,半分他都不會在付出。
杜國強可以懟杜國偉,但是卻不好懟親爹,所以他沒說什麼,倒是笑了笑,沒再多看杜爹一眼。老頭兒還以為自己勸住了杜國強,沾沾自喜。
深覺自己有面子,正想再說幾句彰顯自己。
杜老爺子,這是真老爺子,杜國強的爺爺,杜爹親爸,他瞅了這個蠢兒子一眼,說:「吃席也堵不住你的嘴,安分的吃你的飯。」
杜爹:「我……額,哦。」
這是血脈的壓制。
現場很快的恢復了熱鬧,不少來吃席的倒是互相交換眼神兒。
別看是兩兄弟的爭執,但是大家是都更相信杜國強的,畢竟大家都有眼睛啊,杜國強幾乎每個月回來一次可都沒有空著手,雖說走的時候也帶了一些東西。
但是那都是不值錢的山貨,他們上山就能撿。
但是杜國強拿回來的可都是要票才能買的。更不要說,每年秋收,他都要買一隻老母雞回來給家裡人補身體。這還是大家都看得見的。
也是杜國強這人心眼兒多,這些事兒,他從來都是做在明面兒上,而且見人三分笑,跟誰都能聊兩句,和氣又自來熟兒。
相比起來,從來都是空著手,一個月一次的養老費還時常要拖一拖的杜國偉就沒那麼招人待見了。而且自從進城他自覺高人一等。看人也慣常居高臨下,誰也不傻,自然感覺的到。
他的風評可是相當不行。
本來其實也沒啥,但是架不住有杜國強對比啊。
所以大家更相信杜國強的話。
這年頭兒,一個工作那可叫鐵飯碗,算計人家工作,那是要遭雷劈的。大家互相交換眼色,偷偷撇嘴,也就杜爹這種沒腦子的老頭兒才覺得沒啥,其他人都是心裡有一桿秤的。
現場很快的又熱鬧起來。
不過酒席過了,杜老大倒是把兒子拽到一邊兒,叮囑:「你進城之後多跟你三叔來往,離三叔不管怎麼樣不會算計你,別搭理你小叔。你沒啥心眼兒,別被你小叔坑了。你小叔就連你三叔這個親兄弟都坑,你這個侄子還差一層呢,他可不會對你多好。你得心裡有數兒。」
保林點頭。
杜大哥:「當年你三叔本來在公社都找到一個活兒了,你小叔想截胡兒,給攪合黃了,最後兩個人都沒進去。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你小叔這個人就是個毒蛇,你也別覺得我是他大哥,他對我就多尊重。我這是沒能耐,不然你當他不踩著我上位?我都不算啥,你就更不算啥,面子上過得去就行,過不起你就跟我說。總之別跟他來往。」
保林:「我知道了。」
「你也得跟你媳婦兒說一說,免得他們家被忽悠。」
保林:「行,不過他別想占便宜的,我丈母娘可凶了,跟母老虎一樣。」
杜大哥:「………………」
他無語:「有你這麼形容的嗎?不會形容就別形容,你這麼形容不是得罪人?不會說話就少說話,別跟你爺一樣。」
「哦!」
而另一側,杜國偉也氣的不行,他跟媳婦兒譚曉娟一起出來上廁所,站在牆角罵人:「這個該死的杜國強,竟是壞我好事兒,我又沒算計他,用得著他多嘴?竟然在這麼多人面前不給我面子,真是沒把我當回事兒啊。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玩意兒,連個工作都沒有的軟飯男,他也配給我講話?老子跟他說話都是給他面子,他算是哪根蔥。保林他媳婦兒那個後媽,一個癱子還上什麼班,把工作讓給我這個親戚不是挺好的?這樣癱在輪椅上的廢物,早死早托生。真是不知無所謂,我謀算怎麼了,他們家一家子女人,最後還不是要靠杜家……啊啊啊!」
杜國偉正在抱怨,哪裡想到玲子在廁所里聽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