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們是沒想到成小玉看著怯懦,但是下手也狠。
杜鵑簡單的畫了一個關係圖,又發現這個十分簡單明顯,他們都是一條線上的人。這一個個都互相勾連著,不過看著自己畫出來的關係圖,杜鵑心裡倒是默默感嘆幸好老包下手狠厲。
雖然這樣想不太對,但是杜鵑真的就是這麼想的。
老包下手狠,那家子都不在了,遲香這個團伙兒才能無處可去找成小玉。如果不是躲在成小玉家,他們也不會露餡兒。再一個,成小玉對他們充滿惡意,他們進了成小玉家,那真是逃不脫了。
如果那一家子還活著,他們在村里搞一言堂,遲香他們三個人躲進去保不齊還真的找不到了。畢竟他們肯定比成小玉更能掩飾住這幾個人,而且那邊還有山,逃跑都比城裡容易太多了。
這麼看,老包替天行道的含金量還在上升。
雖然他人已經不在了,但是他又間接的導致這幾個人無路可走最終完犢子。
杜鵑能想到,齊朝陽也想到了。畢竟這並不算複雜,他們也審訊過成小玉,這些都是很明顯的。
齊朝陽看著李有錢,問:「你弟弟跟你們這個團伙兒根本就沒有關係,你把他扯進來,就不怕把他也牽扯進來害了他的一生嗎?」
李有錢無所謂的說:「如果沒有我給他選一個富貴人家,他活不下去還不是要進入我們這個團伙,不然他還能過上什麼好日子?怎麼的?三天餓九頓就過得好了?我給他找了好人家,這十五六年,他才能過好日子。他吃香的喝辣的那會兒也沒想起來我啊!現在為我這個哥哥做點事情有什麼不對。再說,我如果真是讓他幫忙,成功了還能虧著他?」
說到這裡,李有錢突然就破口大罵:「那個該死的老包,天打雷劈遭瘟的玩意兒,如果不是他非要搞什麼替天行道,我們怎麼就這麼慘了。我們都商量的好好的,到時候我們躲在他家萬無一失。然後我弟弟渾水摸魚讓大家忽略通緝令上的我。我就能走動了。再然後就讓他家想辦法把我弟弟調到他們村。有他們照看,我弟弟就算是下鄉也能過的很好。聽說他家在村里說一不二的。誰能想到啊,他媽的他媽的。我們來了一看,他家墳頭兒的草都到我小腿肚子了。媽的媽的!」
齊朝陽:「……」
杜鵑:「……」
他們可以說嗎?
老包當初也是乾的漂亮。
李有錢真是越想越氣,說:「我怎麼就這麼倒霉,總能遇到這種事兒。那家子完犢子了,成小玉心腸狠毒。我那個弟弟也不頂用。你們還以為他真是全然好心的傻白甜?他樂意幫忙根本不是因為什麼兄弟情義,說的好聽,實際可不是。他還指望我們幫他換個村子做知青呢。他成分一般,巴不得找個靠山。是我跟他說,那家子原來也是我們這行的,再村里能夠說的算,到時候給他弄過去就干輕鬆點,也有人護著,他才樂意。後來這是我根本沒告訴他那家子都死絕了,根本不可能給他調動過去了。我要是說了,你當他會幫我?什麼親人不親人,都是沒有錢實在。」
齊朝陽和杜鵑又互相對視了一眼。
他們查案子,一個案子總是有好人有壞人,但是全員都不是什麼好東西的,倒是很少見了。
李有錢呼哧呼哧的,呼哧夠了,問:「我弟弟這次也能判嗎?」
齊朝陽:「應該不能。」
他是實話實說,因為李有錢的弟弟石建業對拐賣的事兒根本不清楚。他當然知道親哥哥是拐子,但是x那個團伙兒他半點不了解。也沒參與過,更沒直接接觸過。他要做的是借著兩個人長得像,故意混淆大家的認知。
這種情況下,說他知情不報試圖包庇是可以的。
但是他實際又沒有做多少,所以肯定是很不嚴重的。
最嚴重應該也就是判了之後緩刑,但是也有可能只會拘留。這個都要看實際情況的。
齊朝陽的話讓李有錢不怎麼高興,他說:「倒是便宜這小子了。他就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他賣了,他後來怎麼會有好生活。」
杜鵑嘴角抽了下。
她是發現了,幹這行是沒有什麼親情的,六親不認。
這幾個人一個個都是這樣,不管是死掉的遲香還是大壯,還是沒死的李有錢,他們都這樣。
杜鵑:「那你說說你們拐賣的人吧?從最近的開始說……」
杜鵑他們這邊依舊在忙著工作,杜國強這會兒倒是清閒,他跟大院兒的大嬸子老大媽一起坐在院裡乘涼呢。大上午的,沒事兒就出來乘涼,不過今天倒是有點不同。
杜國強發現,常菊花在故意說故事。
他帶著笑意看著常菊花編瞎話兒,大概常菊花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她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悠,一看就不對勁兒。不過話是這麼說,她雖然說瞎話兒,但是大家倒是聽得津津有味兒,特別是周如,周如眼睛眨呀眨,看著心思浮動。
偶爾不經意間跟同樣坐在院裡乘涼的文玉柱互相對視一眼,露出微妙的蜜汁笑意。
杜國強:「……」
你們兩個人真以為我們瞎嗎?
你們好明顯你們知道嗎?
他低頭嗤了一聲,也不多管閒事兒,繼續聽熱鬧,這要說起來啊,常菊花這故事是說給誰聽,就顯而易見了。
反正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