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說得顏面全無。
這會子坐在沙發上如坐針氈。
程奶奶冷眼看著趙回舟，這就坐不住了？她可還沒說完呢！
「你既然算計了人家姑娘就該好好對待人家，可你做了什麼？」
「不僅要退婚，還要耍著花樣的退親，害一個不夠，還要害兩個。換成是我，也要來找你趙回舟，不扒掉你一層皮，我都跟你姓。」
說到這，程奶奶是真有些氣的。
這世上哪有這樣狠毒的人，還就在自己孫子的身旁。
這樣的人不能交，兩家徹底斷了往來才最好。
不然她孫子跟這樣的人出任務，什麼時候被當了墊背都不知道。
「還我家小晴心機深重，那叫心機深重？那叫不受氣，像包子似得任你們欺負，就是良善了。」
「好話歹話都讓你們說了，真以為天底下只有你們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來的目的，什麼為我們程家好，還不是想達成你們那齷齪的心思。」
程奶奶一邊罵一邊從兜里掏出報紙，啪地一聲拍在了茶几上，
「瞪大你們的眼睛看看，我家小晴可是個熱心腸的好人。」
「那些從陰溝里爬出來的潮蟲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免得我罵得更難聽。」
程奶奶噼里啪啦地說完這一堆，腦子有些迷糊，覺得有點缺氧。
不能再罵了，得歇會。
張虹愣了。
盯著報紙，幾乎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林晴，笑得那樣燦爛。
那樣的陽光。
好像從未經歷過磨難。
嫉妒的心裡發苦，她有她過得苦嗎？
有受過她所受過的委屈嗎？
她不過是從她那搶走了個男人而已，至於這樣子陰魂不散。
同時也知道今天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清晰的知道一個人上了報紙在這個年代是多麼的有殺傷力。
趙回舟被程奶奶罵得滿臉羞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這會子十分想問問張虹，滿意了嗎？
被人家罵一頓，舒服了？
他現在一刻也不想待在程家，想立刻就走。
二嬸看自家婆婆該罵也罵完了，爽得差不多了，是時候送客了。
開口道:「我們家老太太一直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更何況已經把小晴當成了自己的孫女，你們此次來說這些話實在有些冒犯了，對於家人，我們自有我們的判斷。」
「不是外人的三言兩語就能挑撥的。」
「就像是老太太說得，是非公道自在人心。」
「今日，就不留二位了。」
趙回舟都快被屈辱淹沒，渾身血液倒流，手腳冰涼，聽到這話，羞恥地起身就走。
若是以前，高低還要儘量緩和下兩家的關係。
但現在他什麼都不想做。
只想快點離開程家。
趙回舟走得極快，根本沒有顧及張虹。
張虹臉色不好地緩緩起身，心裡頭火燒火燎的。
特別想像在張家那樣也把程家砸個稀巴爛，問一問程老婆子，是不是老糊塗了？
可理智告訴她不可以。
於是故作姿態地揚起下頜，像一隻即便是鬥敗了也很高傲的孔雀。
程奶奶看不慣:「張家閨女，我今天再送你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份報紙你拿去看看，看看我家小晴是如何做人的，而你們又是如何做人的。」
張虹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穿了個透。
滔天的憤怒燃燒著她，明明重生的是她。
憑什麼讓林晴處處壓她一頭。
太荒唐了。
她根本不會拿這份讓她十分羞辱的報紙。
頭也不回地走了。
人走後，二嬸嘆息:「張家怎麼出來這麼個閨女。」
「哼，還不是上一輩人物造的孽。」程奶奶對張家的事也多有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