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晴喝過井水後,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又覺得自己能行了。
當天邊鍍上一層橙光。
才意猶未盡的下山回家。
離家不遠的時候,看到了王蘭鳳。
身影里似乎藏著一抹焦灼。
看到她後,急匆匆地跑過來。
林晴唇角一點點勾起。
真好。
她有家人了。
王蘭鳳到了女兒身旁就埋怨,「怎麼這麼晚才回。」
順手把林晴背後的竹筐卸下來,背到自己的身上。
林晴笑了笑,「多采一些就能多賣點錢。」
「咱家還有點積蓄,真考上大學了,我和你爸再找人借些,怎麼也給你湊夠路費。」
說話間,二人進了院,王蘭鳳拎著竹筐走到屋檐下,直接把草藥攤在簸籮里。
林晴這才想起來,還沒跟家裡說她報考的學校在北方的沈市。
「錢還燙手啊。」也沒有說不用靠家裡的話,「要真是需要咱家借錢,你跟我爸說下,學校每月會發補助,我省吃儉用幾個月,准能把錢還上。」
這年代,孩子懂事是平常,省吃儉用是美德。
王蘭鳳聽了很平靜,「曉得了。」
雖然知道家裡需要錢,王蘭鳳和林大華卻不會迫切的想著昏招去湊錢。
大姐私下裡問過林晴,林晴說問題不大。
沒敢說她報了那麼遠的學校。
怕大姐想不開,又賣血。
每天,村里人還沒起,林晴已經上山了。
村里人下工,林晴已經回家了。
採藥就得曬藥。
滿院子的藥是藏不住的。
只有林家前後院的鄰居能注意到林家院裡一直曬著藥。
但那藥在她們眼中就一個樣。
看多了也懶得看。
粗心的都不知道這藥又換了一茬。
林家以前又不是不曬藥。
誰也沒多想。
多想的也不會說什麼,林大華和王蘭鳳都是老實憨厚的,前後的鄰里關係還不錯。
本來趙家就要退婚,人家也怕嘴欠惹事。
林晴連採了幾天的藥,村子裡硬是沒幾人知道。
起初王蘭鳳和林雨還有些擔心,
等看著林晴采了幾日都沒出什麼事,就不怎麼擔心了。
尋思著,就在山邊上逛逛也不能出什麼事。
哪裡知道,山的外圍已經不能滿足林晴了。
早就往山里走了。
林晴有空間有系統,膽子一點點的變大。
采草藥似乎也有癮,每發現一株新的藥植,就感覺自己點亮了什麼。
就像是在玩遊戲。
你總想把收集類里的圖標一顆顆點亮。
*
趙老婆子病好了,心裡卻窩著火。
她這輩子什麼時候吃過這麼大的虧。
還是在一個最看不上眼的丫頭身上。
此仇必是要報。
自從跟兒子通了電話,趙老婆子的腦子裡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害人的念頭。
可這人天天也不出來,想害也沒轍。
況且,她還沒想好怎麼害人,才能順理成章的退婚。
趙家最有主意的就是趙回舟。
趙老婆子還沒想明白,兒子的信先到了。
在單位,
趙回舟不敢在電話里多說什麼,遠沒有信件來的更隱秘。
如今他和張虹已經確定了關係,林晴是一定要踹掉的。
趙回舟的意思是,能退就退,不能退,乾脆不管林家,先把崔家崔翠花定了。
兩家定了婚事,村里人自然而然的認為他們退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