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松濤從來沒有見過太守,嚇得要死,一進門便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太守笑笑,「何必行此大禮,這是我家中又不是在堂上,快快起來。」
谷松濤沒想到太守如此親切,趕緊起來,「是,太守大人。」
太守看向幾人,目光定格在蕭永言身上,「說吧,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
蕭永言道,「大人,此番過來是為大人獻計獻策。」
太守略略挑眉,「什麼計策,說來聽聽。」
「大人,我昨天打聽了一下,縣城裡面的學堂有好幾家,不知道大人有沒有想過,學堂也是可以收稅的。這不是增加收入的好辦法。」蕭永言說道。
緊接著,林溪便看到太守的臉色黑了起來。
「我朝有令,學堂一律不准收稅,你怎麼會提出這樣的意見。」太守道。
谷松濤一看太守這幅樣子,嚇得不行,趕緊解釋,「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小人在縣城辦了個學堂,昨日突然被縣令大人喊過去,說是學堂沒有交稅,要懲治小人。」
太守的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一圈,明白過來,蕭永言這是幫人打抱不平來的。
「學堂收稅的事情不合適,你們休息一晚,我明日便親自去看看。」太守道。
「大人,我們已經找好住處,只是這下面的縣令巧立名目,私自收稅,已經觸犯了我朝律法。」蕭永言道。
太守面上不顯,可心裡有些鬱悶,這個蕭永言,現在是在教他做事不成。
這小子說了那么半天,不就是讓自己去給他「主持公道」。
罷了,罷了,誰讓他曾經受過攝政王的恩呢。
「此事,我定會詳查。」太守道。
不知是不是林溪的錯覺,她總覺得太守說這話的時候,帶著幾分怨念。
怨念?堂堂太守怎麼會有這種情緒,林溪搖搖頭,肯定是自己看錯。
出了太守府的大門,谷松濤憂心不已,「少爺,我們這麼做真的有用?再怎麼說杭大人的背後……」
蕭永言輕笑,「如何,杭琦背後有人,太守的背後就沒人了嗎?」
谷松濤怔愣地看著蕭永言。
「你啊,離開京城太久,很多事都快忘了吧。」蕭永言拍了拍谷松濤的肩膀。
谷松濤感嘆一聲,給蕭永言說著了,他快要忘記那些勾心鬥角的複雜關係。
「老了,老了。」谷松濤自嘲一笑,「我回去客棧休息。」
蕭永言點點頭,谷松濤年紀也不輕了,折騰個一天下來,早就疲憊不堪,先一步回了客棧休息。
蕭永言和林溪轉頭去了封妙那裡,驟然見到兩人,封妙有些措手不及。
「最近礦山的開採怎麼樣了?」林溪問道。
封妙:「如主子所料,山周圍的人都不知道採礦的事,只以為我們是來此地種樹的。」
「採礦之事務必瞞好,千萬不要被人發現。」林溪再次交代。
「少夫人放心,所有的工人都住在山上,每次下山都是趁著夜色。」封妙道。
林溪對封妙的能力相當放心,又給了封妙五百兩銀子作為後續的費用。
「對了,少主,少夫人,今日有一位王小姐上門來打聽蠶絲被的生意,似乎是有意合作。」封妙道。
兩人均是一愣。
「可是叫王雨濃?」林溪連忙問道。
「少夫人怎麼知道,正是那位王小姐。」封妙道。
他們只知道王雨濃此次過來是為了做生意,卻沒想到她想要做的竟然是自家的生意。
「少夫人,王小姐開出的條件相當不錯,兩家合作,我們出貨,其餘他們負責,利潤四六分成。」封妙道。
林溪自然知道這條件已經相當有誠意,對於王家而言,大可不擇手段拿到蠶絲被的做法,他們卻沒有這麼做。
更沒有仗著自己家勢大,就胡亂抬價,壓榨林溪。
「四六分成,很難拒絕。」林溪淡淡道,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看向蕭永言,「你怎麼看?」
「這是你的生意,你自己拿主意就好。」蕭永言摸摸林溪的頭。
「我是覺得,」林溪慢吞吞的,「對於玲瓏夫人而言,搭上王家絕對是一步好棋,只是未來王家會不會站到我們的對立面上……」
這才是林溪真正擔心的,可別到時候關係緊密,卻立場相左。
「無妨,王家是聰明人,不該摻和的事堅決不摻和,這才是他們屹立百年的原因。」蕭永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