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溪看上去更加不安,帶著求助的眼光看向蕭永言。
夫妻這麼長時間,兩人之間已經形成一定默契。
看到林溪的目光,蕭永言便明白自己該做什麼。
「回去吧,還剩了點米。」蕭永言道。
兩人一臉無可奈何,牽著自己的驢車準備回家。
「等等,你們兩個,傻站著幹什麼,還不跟著!」師爺立馬指著周圍的兩人道,那模樣似乎是怕林溪跑了。
林溪無奈地走在前面帶路,兩個官差跟在後面。
走到林溪家的時候,兩個官差簡直比林溪還要積極,走在最前面推開大門,「米呢,在什麼地方!」
林溪走到自己家的穀倉前,「都在這裡。」
兩人看了看眼前的穀倉,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東西是穀倉,天底下還有這麼高的穀倉?
他們只在官府的糧倉看到過這麼大的糧倉。
林溪把放糧的口子打開,潔白的大米嘩啦嘩啦的滾落下來,驚呆了兩個官差。
一個麻袋又一個麻袋,林溪家的糧倉好像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轉眼一輛驢車就裝滿了。
官差壓著滿滿一車的糧食抵達收糧的地方,杭琦看到這麼多大米擺在面前,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只吐出兩個字,「過斗。」
整個桃李村的人都盯著量米的人,經過好一陣稱量,最終確認林溪這次送來的米足有十石,只多不少。
結果出來之時,杭琦幾乎要咬碎一口牙齒,這個蕭永言是怎麼做到的!
他來之前可是打聽過,很多人一年下來都存不到十石米,蕭永言竟然說拿出來就拿出來!
其他的村民也是同樣震驚,但想想又覺得合理,林溪家現在可是有十幾畝地,按照一畝地四石的產量算,也有五十多石的收成了。
能夠交出二十石來,也說得過去。
「這些米,都是你們種的?」杭琦的目光里充滿懷疑。
趙里正趕緊上前解釋,「大人,林溪家有十四畝地,拿得出這些米也說得過去。」
十四畝?
杭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蕭永言什麼時候學會種地了?還十四畝?
「師爺,只有兩個人,能夠打理十四畝田地?」杭琦沒有種過地,不懂這些,於是問起了師爺。
師爺擦擦腦門上的汗,「按理說,這開荒是極為困難之事,兩個人想要照顧十幾畝田地幾乎是不可能的。」
杭琦現在不完全相信師爺的說法,他又看向里正,那意思很明顯,讓里正解釋解釋。
「大人,蕭家的地都是雇村里人開的,也是雇村里人管的。」趙里正道,他也不知道這兩人本事這麼大。
「原來如此。」杭琦的表情上看不出喜怒,冷眼瞧了師爺一眼。
「大人,該交的賦稅我們也交了,是不是可以走了?」林溪問道。
杭琦倒是不想放他們走,但一時半刻也尋不到什麼藉口,只好咬牙切齒地擺擺手,讓他們趕緊滾。
臨走前,蕭永言還頗為有禮貌地對杭琦道,「多謝大人,明年的二十石我們一定早早準備好。」
蕭永言這話分明是在杭琦的傷口上撒鹽,刺激的他滿不吭聲。
兩人走後,後面的收稅過程十分平順,再也沒有發生過任何問題。
晚上,官府後堂。
「你之前怎麼跟我說的,十石的賦稅絕對拿不出來,現在倒好,不單是十石,就是二十石人家拿的也是輕飄飄!」杭琦怒不可遏。
為了對付蕭永言這個不靠譜的,他甚至從京城來到這裡,結果第一仗就慘敗,他不用想都知道,蕭永言這傢伙定然在家裡狠狠嘲笑自己。
師爺自己覺得冤枉,他當初說的句句屬實,「大人,我也沒想到他兩人竟然僱人,還有十幾畝田。流放三千里路,誰能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錢。」
杭琦哪管這麼多,一腳將師爺踢到在地。
「不管他們是怎麼做到的,你身為師爺,不調查清楚就跟我匯報,就是你的失職!」
師爺捂著心口在地上喘息,但他很清楚杭琦說的沒錯。
要是他早點去打聽一下,肯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大人,蕭家的事我會仔細調查一番。」師爺道。
「記住,重點查查他們的錢到底是哪來的。」杭琦提醒道。
當初在京城,蕭永言過得錦衣玉食倒也合理,畢竟他爹是攝政王。
但現在,人都在三千里之外,還能有吃有穿,怎麼看都不合理。
「我且問你,蕭永言兩人自己不種地,平日裡都在做什麼?」杭琦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