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二當即喝道,「何老闆做了多年生意,想要找個地方借錢還不容易,怎能說一定是從我這借的。」
何震此刻是決意與黑二撕破臉,「黑二,這錢明明就是你拿的,而且我還想起來了,當初我們三人是在榮恆酒家密謀的此事,那裡的夥計可以作證!」
臧文武心中大呼不妙。
太守饒有興致,「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大人請看。」林溪忽然間起身,走到當時臧文武坐下的位置,用筷子從地上夾起一小塊臘肉,放在乾淨的碗裡,又把臧文武咬剩下的半塊臘肉遞給太守。
「這就是臧大人方才吃的所謂有毒的臘肉,可現在看來,他方才分明沒有吃下去,不知為何,那位大夫非要說臧大人是中了毒。」林溪目光如炬,死死盯在大夫身上。
大夫雖然被收買,但平日裡哪裡見過這樣的場面。
太守看著碗裡嚴絲合縫對起來的兩塊臘肉,目光嚴厲地看向大夫,「究竟是怎麼回事?」
臧文武心中一涼,他深知這個大夫根本不牢靠,在太守大人的威壓面前,肯定是什麼都招了。
果不其然,面對這些,大夫再也招架不住,高呼饒命,招了個乾乾淨淨。
太守的目光銳利無比,看向臧文武就像看著一個死人,「堂堂縣令,竟然想盡辦法謀害百姓,栽贓嫁禍的手段都拿出來了,朝廷有你這樣的地方官,簡直是恥辱!來人,這些人都給我帶下去!」
臧文武、大夫、黑二、何震,一個都沒能逃掉,全被太守帶走。
案子告破,他也沒必要再留,起身準備離開。
在經過林溪身邊的時候,他忽然駐足,好奇問道,「你的臘肉竟值五百兩銀子?」
林溪笑笑,「若是放在京城,也是值的。」
窮鄉僻壤不可能賣的太貴,如果在京城,憑著她的手段,炒到五百兩的價格並非不可能。
太守一頓,「往後,還是少說京城的事為好。」
丟下這句話,太守便帶著人浩浩蕩蕩的離開。
林溪琢磨著太守這句話,總覺得哪裡有問題,太守難道知道了她是流放犯?
一邊思考,一邊走出商會大門,忽然間林溪被一個人拉到邊上。
定睛一看,來人竟是蕭永言。
林溪頗為激動地看著蕭永言,「你知道嗎,剛才真是太危險了……」
她繪聲繪色地講述著剛才發生的一切,興奮不已,但蕭永言已經趁著這個時候,把林溪抱上了自己的驢車,趕著驢子朝桃李村去了。
不遠處,太守坐在馬車上,掀起帘子的一角,剛好看到蕭永言倉皇而去的背影。
「真是沒想到,蕭永言竟然還挺適應這裡的生活。」太守輕笑一聲,「能屈能伸,攝政王教得好。」
至於臧文武和黑二判了死罪,何震下獄,大夫被打了十個大板都是後話了。
……
桃李村。
林溪說了一路,最後也累了,到家後二話沒說灌下一大碗水,總算覺得冒火的嗓子好受了一些。
蕭永言就這麼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末了,林溪有點受不了了,她被蕭永言的目光看的心裡發毛。
「夫君,有話你就直說,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林溪道。
蕭永言幾次欲言又止,最後似乎是克制了很多情緒,才道,「日後,不可以再做冒險的事,我也絕不會答應。」
林溪乖乖點頭,今日之事確實有些超出想像,可能蕭永言也被自己嚇到了。
「萬幸,太守大人竟然來了。」林溪感嘆,要是沒有太守,她今日真就死定了。
「太守是我叫去的。」蕭永言道。
第64章 誰能不吃兔兔
一瞬間,林溪以為自己幻聽了,蕭永言剛才說什麼,太守是她叫過去的?
「你跟他太守有什麼關係?」林溪追問道,難不成這又是他的老熟人。
「以前見過一次。」蕭永言輕描淡寫地說道,「當時他是來找爹爹的。」
林溪:「……」
從蕭永言的隻言片語中都能窺見,當初攝政王的權利之大,也難怪後面會被皇帝整的悽慘,這麼大的權勢,哪個皇帝會不忌憚。
「我們的身份敏感,往後還是儘量少往縣城去。」蕭永言道。
林溪這次沒有多話,乖乖點頭。
……
再度回到林記,戴錦兒幾乎要哭出來了,她差點就以為林溪回不來了。
林溪只好道,「以後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你也別太擔心。」
戴錦兒抹抹眼淚,又問,「店裡面現在一條臘肉都沒有了,咱們賣什麼啊?」
林溪一愣,這還是要好好盤算盤算。
上次何震過來已經買光了所有的臘肉,至於馬家的養豬場現在都還是小豬,一時半會兒也長不大,少說也要等上半年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