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啊,」婦人看向汪興安,「你說這讀書人吧就是跟咱們不一樣,走起路來都跟個小偷似的,我還真是頭一回見呢。」
語畢,周圍人都跟著低聲笑起來。
汪興安氣的發抖,但論起陰陽怪氣的能力,他根本比不上這些婦人,有氣撒不出,十分憋屈。
汪興雄倒是橫,「你們胡說八道什麼,你小子把我弟弟打了,今日你要是不給出個交代,我們汪家絕不會善罷甘休。」
正當此時,林溪到了。
瞧見人群中間左右為難的吳二妞,一把拉到自己身後,然後看向汪興安,「是你欺負的我徒弟?」
汪興安沒想到林溪會在此時出現,想到之前在學堂里見過她和蕭永言,一時間有些躊躇。
林溪不會把這件事捅到學堂那裡吧。
汪興雄可沒想到這麼多,看到吳二妞又來一個幫手,還是他們吳家最大的對手,立刻不悅道,「誰欺負你徒弟了,事情都沒弄清楚就在這囉嗦。」
林溪也不惱,只是眼神在汪興安身上轉了轉,隨後看向戴立雲,「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戴立雲重複了一遍事情的經過,汪家自然不會認,直言戴立雲就是污衊。
「你汪家去吳家提親被拒,誰知道你是不是心懷憎恨,選擇報復。」戴立雲道。
畢竟吳家落了汪家的面子,這事所有人都知道,現下再看汪興安的眼神,便帶了一點玩味。
是啊,誰知道汪家會不會蓄意報復。
爭吵間,里正來了。
誰都沒有想到,這麼一件事,最後竟然驚動了里正。
趙里正簡單了解了事情的經過,說起話來卻是含含糊糊,只說多半是一場誤會,讓大家散了。
這可不是戴立雲想看到的結果,他黑著一張臉,「里正,我還有一件事要說。」
汪興安有些不安地看著戴立雲,這人怎麼沒完沒了了。
「方才,我從汪興安的身上搜出一包東西,也不知道有什麼用。」戴立雲拿出一個小小的紙包。
那個紙包外面還寫著字,想來村里除了汪興安,也沒人能搞到這種東西。
果然,汪興安一看到這東西,臉色大變,冷汗陣陣,難不成就在剛才的扭打中,戴立雲從自己身上把藥包拿走了。
林溪似笑非笑,「有什麼用處,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林溪拎過來一條野狗,把藥粉餵給小狗。
不多一會兒,就看到小狗四肢虛浮,似乎沒有力氣一般,走起路來搖搖晃晃。
周圍的村民看到這一幕,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藥粉竟然能夠有如此大的威力,要是人吃了會有什麼後果,眾人心裡自有思量。
趙里正臉色鐵青地看著這一幕,「汪興安,這包藥粉真是你的?」
第21章 栽贓不成反受其害
汪興安怎麼可能會認,立刻否定掉,「怎麼可能,我哪裡會有這種東西。」
然而他這話說的磕磕絆絆,沒有一點令人信服的感覺,反而更像是蒼白無力的解釋。
趙里正一聽,心裡更是一陣惱怒,汪興安如此心虛,誰會相信他沒有做,反而更加認定就是他做的。
都是一個村的,就算大家當著面不說什麼,可回過頭去肯定會議論紛紛,到時候汪興安還怎麼做人。
「你怎麼就認定藥粉一定是我弟的,這上面雖然寫了字,可你林溪和蕭永言是不是也會寫字嗎。當初你們從鎮上買的筆墨紙硯,所有人都看到了。」汪興雄梗著脖子替汪興安辯解道。
林溪搖搖頭,「東西是戴立雲從汪興安身上搜出來的,又不是從我們身上搜出的。再者說,你看這紙張白如冬雪,肯定是上好的宣紙,我與夫君雖然識字,但用的都是最差等的黃紙,這樣的品級,我們可用不起。」
汪興雄傻眼,他哪懂得宣紙的分類,只以為寫字的紙都是一樣的。
「哥,少說兩句吧。」汪興安趕緊拽拽汪興雄的衣服,他哥要是再說下去,他只怕抖露出來的更多。
「總之,」汪興安開口,「我不知道戴立雲是從哪裡得來的紙張,但這東西肯定不是我的。」
林溪瞧著汪興安這幅模樣,便覺得噁心,讀書人若都是這樣的,國家早就完了。
「每個人的字跡都有不同,咱們村里讀書認字且用得起宣紙的,只有汪興安。但汪興安堅持說藥粉跟他沒有關係,無妨,還有別的方法可以查證。」
林溪指著紙張上的字,「每個人的字跡有所不同,我想這十里八鄉認得字的人並不多,想來到書院去問上一問,或許夫子能認得出這字跡。」
汪興安一顆心立時涼了半截,他同窗的字跡,夫子不可能不認得。
若是鬧到書院去,同窗為了自保絕對會供出自己,夫子也絕不會再收他這種品德不端的學生,那他一輩子的仕途就毀了啊!
「不,不了。」汪興安一把奪下林溪手裡的東西。
「你如此緊張,難道說真是你的東西?」林溪好整以暇地看著汪興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