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雲神色微斂:「我們忙忙碌碌幾個月,多少皇親權貴,費了多少心思,搜羅多少能工巧匠都沒成功,竟是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祁元娘搶了先。」
身旁廣仲也道:「沒想到她一個女娘,還有這等能耐,倒是我小瞧了她。」
廣雲一頓,回頭看他,似笑非笑:「後悔當初沒能納她了?你若納了她,她今日的風光便也是你的風光。
「可惜她現在身份不同,自是不可能再為妾的。尤其你若對她有這等心思,鄂邑公主豈能接受?」
廣仲嗤鼻:「阿姐莫要故意拿這話來試探我。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的。一個祁元娘如何能同公主相比。
「雖有幾分姿色,但與公主相差甚遠,身份地位更是雲泥之別。便是如今風光也不過是借了太子門下的便利,有太子為她撐腰罷了。
「可再如何她也只是個門下,公主卻是太子阿姊。若我成了太子姐夫,太子願意給她的便利,難道不會給我?」
廣雲輕笑起來:「算你腦子清楚,我還怕你見了美色就迷糊了心呢。」
廣仲不以為然,嘴角哂笑。
就算是為美色,也當是為鄂邑公主這等美色。祁元娘不過腐草螢火之光,如何與日光爭輝。
更何況這可是個拒絕了他選了個小學徒,狠狠讓他丟了臉面之人。
他就要納回家,也是報復為先,為其迷糊?呵。
「同阿姐說說,你與公主進展如何了?」
「自然順利。阿姐等著便是。」
廣雲挑眉:「你倒是自信。」
「那當然。若是皇后的三位嫡出公主,我不敢保證。可對付鄂邑公主這等不受關愛,不被重視的,我自有手段。
「你和阿母總說我這些年流連花叢沒個正經。但我這花叢也不是白流連的,自然知道怎麼拿捏女娘的心。她缺什麼,我給什麼便是。」
自傲自負且自大。
廣雲蹙眉:「鄂邑再不受寵也是皇家公主,心性見識非你從前接觸的一應女娘可比。你悠著些,莫要大意。」
「好了,阿姐,我知道的。」
再是公主,不也是女娘嘛,女娘的心思就那麼些,好猜得很。、
廣仲不以為然,不悅道:「阿姐就不能對我有點信心,莫非我在阿姐眼裡便是這等做什麼都不成,連最擅長之事都辦不好的人嗎?」
弟弟是個順毛驢,不開心了呢。
廣雲將要出口的話咽回去,笑著哄道:「好好好,是阿姐的錯。阿姐跟你賠罪。阿姐自是信你的。不過你自己掌握好分寸,若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動作便儘量快些。」
廣仲怔住。
廣雲笑容消失,神色嚴肅起來:「王家那邊託了王夫人的關係,讓她幫忙在陛下耳邊說好話。據我所知,陛下已經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