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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大郎張著嘴,雙唇顫抖:「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我從未想過要殺害阿父,我只是不小心,我……」

「那你有試過求救嗎?有試過醫治嗎?」

祁大郎身形凝滯,瞳孔一震:「我……我……」

「你沒有。」祁元娘怒目而視,「你沒有喚人,沒有試著去請醫者。你就從沒想過若是救治及時,父親或許還能活?」

「不,不是的。」祁大郎完全不能接受這種說法,「當時阿父腦後全是血,鼻息也漸漸……漸漸沒了。」

「漸漸?」祁元娘眸中閃過一絲狠厲,「也就是說父親本來還有一絲微弱氣息。是你,你不施救不求助,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咽氣?」

「我沒有。我有救的,我試圖去堵父親的傷口,可是血太多了,父親氣息沒得太快了。我……」

「堵傷口?」祁元娘冷嗤,「你是醫者嗎,你會救人嗎,你什麼都不懂,這叫救治?你根本沒有這個心。你不敢呼救,不敢讓人知道,更不敢請醫者。」

祁元娘深吸一口氣,咬牙繼續:「父親傷勢太重,你害怕請了醫者也救不活,反而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弒父的事實。

「或許也怕即便救活了,算不得弒父,可忤逆父親重傷父親同樣是大罪。你擔不起這個罪名,也不願意去承擔這個後果。

「所以你沒有求救,你腦子裡根本就想不到求救這兩個字,因為你只想著你自己,想著怎麼把事情掩蓋過去。

「為此,你想到了一個精心的計劃;想到了嫁禍對象;想到了幫凶人選;甚至想到那天是五月二十,剛巧是昇平樓角斗場賽事之期,修成子仲一定會來,可供利用。

「你算定以修成子仲的為人,碰上這種事必然會順水推舟、落井下石。你怕自己一個人施壓,長陵縣令義縱不理,就想扯上修成子仲一起,如此更穩妥。

「尤其是你竟然還想到了以父親常用安神薰香來遮掩屋內的血腥氣。」

說到此,祁元娘神色非常複雜,十分不可置信:「看,你想了這麼多,就是沒想著救一救父親。」

嗤。

祁元娘突然冷笑出來,可淚水早已簌簌落下,沾滿衣襟。

祁大郎嘴唇蠕動著,欲要反駁卻發不出一個字。

祁元娘閉上眼睛,好一會兒才睜開,抬手拭去臉上的淚水:「我不知阿兄後不後悔,但我不後悔。

「我說過,不論兇手是誰,我定會將其抓出來以慰阿父在天之靈。我不會讓阿父去得不明不白,死不瞑目。旁人如是,柏山如是,你亦如是。」

「不,不……」祁大郎渾身顫抖,「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失手。阿父……阿父就算泉下有知也不會怪我的。

「他……他就算要怪也是怪你。是你讓祁家陷入此等境地,被世人唾棄,抬不起頭。父親最是疼我看重我,我是父親唯一的子嗣,是你唯一的兄長。你可有想過我出事,祁家便……」

「便什麼?」祁元娘聲色俱厲,開口打斷他的話,「斷後嗎?就算如此,又怎樣!」

祁大郎渾身一震,被她突然爆發的氣勢唬住。

祁元娘輕嗤:「阿兄選擇柏山作為嫁禍對象,不單單是因為柏山合適有動機吧?你是不是還打著一石二鳥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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