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的屍體已經被警方帶走,同時遭到破害的目擊證人——林宛宛,也在傷勢恢復後來到了警局,提供證詞。
林宛宛被劃傷了半張臉,林家為她想盡辦法尋找最好的整容醫院,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恐怕都不會再敢出門見人了。
除此之外,還有幾個保安,也被王志和他的同夥一起殺害了。
一個仇恨,一樁慘案,禍害了許多無辜的人。
「我兒子怎麼樣了,醫生,他還有……希望嗎?」章越平焦急地詢問從手術室里出來的一名醫生。
醫生疲憊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急匆匆地走了。
沒有人給章越平回答。
因為連醫生自己也不知道,這條曾經健康而動人的生命,還能不能持續下去。
……
許娟靜靜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屋子裡瀰漫出一股難聞的臭味,兩天前夜晚被安小凡拉上的窗簾,到今天都沒再拉開過。
門外能聽到隔壁女人尖銳的破口大罵聲。
兩天了。
小凡都沒有回來。
許娟的神色漸漸灰敗下來,心裡的不安也越來越濃烈。
這時,「吱呀」一聲,大門被打開了。
是小凡回來了嗎?
許娟渾濁的眼里亮起了一點光彩。
「阿姨。」蔣欣雨抿著唇站在主臥房門口,「我來照顧你了。」
許娟呆呆地問:「小凡……呢?」
蔣欣雨拉開窗簾的手一頓。
她回過頭,儘量讓自己的聲音顯得平靜一些:「他出了一些事,在醫院……接受治療。」
「他……怎麼了?」
「他……」
安小凡身上並沒有太多嚴重的傷口,但可能是因為驚嚇過度,他昏倒在案發現場,警方發現時,他不著一縷。在破碎的鏡子邊昏厥不醒。
送到醫院時,確診他已經成了高危植物人。
是那種僅有基礎生理活動,但是沒有絲毫意識的最嚴重的植物人。
「他還好,就是,要在醫院裡修養很長一段時間。」蔣欣雨含著淚水說。
「這樣……」許娟輕輕地說,「有空,讓他,給我打個電話……」
「好。」蔣欣雨哽咽著應了下來。
……
時間已經過去一半。
這一個小時裡安小凡幾乎什麼也沒做。
他就這樣跪坐在安容白的身邊,緊緊抱著安容白,讓安容白緊緊地靠著他。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什麼。
腦子裡一直不斷回溯著他的過去,那些有容白哥哥陪伴的每天每夜,那些和容白哥哥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在此刻清晰地一一浮現出來。
他忽然意識到,如果沒有容白哥哥,自己恐怕在很早的時候,就會變得墮落而瘋魔。
可能在很早的時候他就會了結了自己的生命。
但容白哥哥在他過去每一個崩潰的時刻,都及時地出現了。
他就像從天而降的天使,溫柔且耐心,在他每一個瀕臨崩潰的痛苦時刻,都陪伴在自己的身邊。
其實容白哥哥什麼都不需要做。
他只需要存在,就能讓自己變得安心而堅強。
他只需要一個帶著慵懶的溫和笑容,就能讓一切憤怒和悲傷開始消融。
一個溫暖寬大的擁抱,就能讓山窮水盡的窮途末路絕處逢生。
原來容白哥哥給的陪伴是如此漫長而有力。
而此刻,容白哥哥就靜靜躺在他的懷裡。
嘴角自然的微微上翹,面容沉靜,微揚的眼角仿佛還帶著慵懶而隨意的笑。
安小凡知道自己必須該做些什麼了。
他強撐起精神,強迫自己悲傷的大腦繼續運作。
「你們同根同源……融為一體便能相互滋養。」
要怎麼做。
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了安容白的唇上。
第57章 親吻 只要能讓哥哥醒過來,我做什麼都……
要不試一下……人工呼吸?
安小凡以前在工地里跟著學了一點臨時的搶救知識, 人工呼吸他倒是會一點專業的步驟。
只不過這對一個靈體來說有用嗎?
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