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人,從嚴格意義上來講,竟然還是他們的恩人。於情於理,她不應對這個不知名的假想敵產生任何負面情緒。
如果她再表達出一絲醋意,席先生就會認為她太過孩子氣了。
「她說要過來Y國出差,順便想見我一面。」
林闊雪用溫柔的面具蓋住自己底下那張妒意滔天的面孔:「她叫什麼名字?」
「她叫唐星,好像和你差不多大。」
「唐星?」林闊雪笑了。
雖然高中過後就沒再聯繫,但她的腦海里立刻浮現出那張甜美而狡黠的臉來。
唐星從高中時候就一直明里暗裡地表示過她對席先生感興趣。
當時的自己可以說毫不在意,因為確定她和席先生是不會有交集的。
林闊雪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世界就是太巧了。
此刻對方已經不是假想敵,而是真正的情敵了。
「雪兒,你是不是不高興了?」從剛剛開始,席先生就察覺到她的不悅了。
「不,怎麼可能,我不會幹涉你和誰聊天。」林闊雪微微一笑。
畢竟也不能總是讓席先生覺得自己太孩子氣了。
當天晚上,林闊雪翻起高中通訊錄,查到了唐星的電話號碼。
臨到此時,林闊雪又放下手機,唐星估計正等著自己打電話過去,好嘲笑自己一頓呢。
席先生已經在Y國了,她也沒必要吃她的飛醋,再說,她也算幫過席先生,事到如今,且將這點情誼留存著。
這不代表林闊雪就放下了,不僅不放下,反而更煩躁,為什麼偏偏是唐星,彌補了席先生懷第一胎時自己所缺席的位置。
這就又要牽涉到當年席先生不辭而別的過往,偷偷藏起來生孩子,讓她毫無所知,處於被動,致使她現在就算吃醋,也只能吃這陳年老醋,且還不能讓他知道,免得被他說自己孩子氣。
一想到這裡就讓她格外不爽,內心也裹挾著一股狠勁。
仿佛迎來一場厚重的,無法透氣的,沉悶壓頂的烏雲,在綿延的山峰上流動著。她的身體亟待灑下一場大雨來泄壓,席先生就成了那片無辜的山脈。
大概是因為太心疼他,當初既決心要讓他吃住教訓,可又在過後心軟,不了了之。
其實,現在也不晚。
她站起身,向房間去了。
房間裡,席先生手裡抱著虹兒,奕兒在一旁看著妹妹。
林闊雪道:「奕兒乖,去跟清江叔叔玩。」
奕兒已經是個幾歲的alpha了,能感受到媽媽今天的氣息中帶著濃濃的壓迫感,乖乖道:「好的,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