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只聽見一聲絕望急促的慘叫,剛碰到她胸口那個獸人的身體就猛地痙攣起來,她輕輕垂著眼皮,眼睫毛像輕盈的蝴蝶一樣扇動了一下,伸出像雪一樣白的手指在那獸人身上點了點。
她的動作是那樣無害,興許力道都沒有孩子大,但下一秒讓所有人都驚恐不已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被她點中的那個壯年獸人身上的皮膚忽然迅速皺了起來,就像大旱時被曬焉的枯草一樣變得乾癟,幾乎只在眨眼之間,他那強有力而高大的面貌就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垂死的老頭。
那獸人的喉嚨已經發不出聲,他痛苦地抱著身體彎下了腰,兩隻眼睛全是恐懼和求生的希望,瞪得幾乎要脫出眼眶,就那麼直直地瞪著陌生女人。
但女人還是一如初始那麼呆呆的,看似無害地站著不動,只有鼻尖抽動著在空氣里嗅著什麼,露出一點苦惱,自顧自想著其他的事,全然沒有將包圍了自己的獸人們當成一回事。
這一幕實在太過恐怖,已經超出了紅猿獸人等人的認知,而且那因為觸碰了她而變老的獸人已經倒在地上呈「目瞪口呆」狀沒了氣息,他的死狀並不血腥但卻那麼詭異,仿佛他的生命是被她給吸走了才變成腐朽的死樹。
「你,你你你……」紅猿獸人哆嗦著說不出話來,急急向後退了幾步,還因為退得太快摔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但他又不敢惹怒她就趕緊連滾帶爬站了起來,和周圍的族人逃命一樣逃回了部落。
他甚至覺得他們部落的瘋病都比不上她的手段,明明這才是獸神的懲罰,頃刻間就能把年輕者變成老人!連她這份不同尋常的漂亮在他們眼裡都變成了極端危險的信號。
狂奔回去的獸人們大喊著救命,紅猿則趁機回頭看了一眼,瞧見那女人竟然不疾不徐跟了上來,頓時逃得更快了。
春藻繞過蜷縮成蝦子的獸人屍體,面無表情地環視了一周。她確定這裡有小人魚的氣息,但不知為何現在又淡了,雖然不清楚這些獸人是怎麼回事,但人魚敏銳的感官讓她察覺到了尖銳的惡意,於是她就順手把他解決了,也順道去打探問問關於小人魚的消息。
大地懶首領和胖祭司都被驚擾了,聽到紅猿獸人等的敘述,立刻警鈴大作,就出去看看怎麼回事。但是春藻的外表太有欺騙性,首領不以為意,隨便派了幾個手下去抓她。結果可想而知,春藻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抬手間就將兩個碰到自己的人變成乾屍了。
首領傻眼了,護在老祭司身前連連後退了好幾步,緊接著就感受到了一種說不上來的重量壓在他身上,讓他不得不雙腿一彎,跪在了地上。
「大,大人……」老祭司也跟著跪了下來,被威壓嚇得身子發抖,哆嗦著聲音喊了一聲。
春藻問:「見過人魚嗎。」
整個大樹部落都意識到他們遇上一個了不得的強者了,若是他們惹怒了她,也許抬手間她就會使出那詭異的手段奪走他們的生命。
因此,戰戰兢兢的大地懶首領就猶豫著到底該如何回答。
耐心不太好的春藻微微眯起眼眸看著他。老祭司就趕緊跪爬著上前幾步,快速地說:「大人,我們看見過,那,那是在山狐部落,我們遠遠看見過,不知是不是您要找的人魚,那看上去還是個小孩。」
「對對對,在山狐部落。」首領猛點頭。
春藻掃他一眼,「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