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收到的飛機可以起飛的通知。」
張助理上前將手機上的起飛通知展示給沈逾看,時間上沒有任何問題。
秦硯:「你看,我怎麼會丟下你了?就算你跑了,我也會不顧一切把你搶回來。」
胸口無處排泄的憤怒和悲痛少了一半,但是——
「那第一次呢,第一次怎麼說?」
秦硯起身,去房間裡拿了一個盒子過來,還有一堆拍賣成交的文件,和翡翠委託加工的依賴書。
「你看,這是我在四月七號拍下的翡翠石,我將它寄給我的一位朋友,同時也是一位玉雕大師,我委託他給翡翠加工。」
沈逾吸了吸鼻子,拿起其中一塊翡翠:「就算是翡翠,也說明不了什麼。」
「傻瓜。」
秦硯摸了摸他腦袋,抓著吊墜上金子雕琢的鈴鐺晃了晃。
「你有沒有聽到裡面的聲音。」
這個鈴鐺有大拇指指甲大小,這個形狀大小正好可以——
「看——」秦硯兩根手指按住鈴鐺兩端一個細小凸起,鈴鐺剎那從中間分開,露出裡面一枚被懸掛在鈴鐺中央的戒指。
沈逾的瞳孔慢慢放大。
秦硯將戒指取了出來。
「四月三號,我們吵架,我一氣之下扔了戒指,第二天你去醫院看望姓方的,我一個人在院子裡找了好久的戒指,你都不知道我找了多久。」
「七號,我拍下了翡翠,請朋友將戒指藏在裡面,想要等翡翠做好的時候一起送給你。如果我真的想要離婚,為什麼還要找戒指,還要想方設法把戒指還回來。」
「沈逾——」秦硯低下頭,額頭輕輕地靠在沈逾額頭上。
「我知道我有錯,我是個喜怒無常,行事不定的人,但是我應該沒有錯到不能被原諒。雖然我還搞不清楚為什麼第一次要離婚,但是我可以確信,我不是真的想離婚。哪怕那一天我們真的領證了,我也會不惜一切代價重新把你搶回來,因為我就是這個一個卑劣的人。」
兩個多月的不甘,憤怒,悲痛,委屈,在這一切達到了頂峰,明明是值得開心的時刻,但內心的委屈卻壓過了一切。
沈逾用力地咬著唇,才能抑制住自己快要決堤的哭聲。
哭泣最軟弱最無效,即使哭泣也什麼都改變不了。
但他明明已經這麼努力,手背上滾燙的一滴還是背叛了他。
「我討厭你——」
「討厭你無視我的意願強迫我必須待在你身邊,討厭你明明是個混蛋還對我這麼好,討厭你讓我愛上你,最討厭你明明讓我愛上你了,卻要拋棄我。」
這一切的一切,他都很討厭。
秦硯緊緊擁抱著他。
「前面的我都認,只有最後一句我不認。」
不認什麼不認啊,明明連自己為什麼要逼我離婚都忘記了!!
沈逾在他懷裡做了好幾個深呼吸,用眼淚打濕他的襯衫,再努力地平緩心情。
大腦依舊脹痛得好似要爆炸,但理智卻意外地回歸了。
「我給你這個機會,等到你想起來我們為什麼離婚的時候再決定去留,不過在此之前,你都是在待原諒區,我同意等你的解釋不代表我已經原諒你,也不代表聽了你的解釋之後就一定會原諒你。」
他受夠了被拋棄,如果連這個人也沒法給他毫無保留的愛,他寧願不要。
「好。」沈逾的「威脅」絲毫不對秦硯造成危機感,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鄭重地說:
「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解釋。」
哭過鬧過淋過雨,在放鬆下來之後,沈逾才終於到達了極限,他虛脫地倒在秦硯懷裡,喃喃地說:
「我要睡覺,等我睡醒,要吃周姨熬得排骨湯。」
「好。」秦硯親吻著他的額頭。
「給你做。」
這場雨,終於停了。
......
之前是因為憋著一口氣,沈逾才沒有發病,等這口氣吐出來,人放鬆了,這病也就來了。
沈逾當天傍晚就開始發熱,幸而秦硯早有準備,就這麼守在他身邊,等到第二天,燒退了,沈逾也有了胃口,明明只過去兩天,就像過了好久一般吃著周姨煮的粥。
「小可憐。」秦硯看著大口大口吞咽著白粥的沈逾,語氣寵溺。
「......你能不能別這麼噁心?」
「很噁心麼?我不覺得啊。」
「......」
喝完粥,沈逾把碗一遞,重新躺回床上:「我要睡覺了。」
秦硯慢騰騰下樓將碗放在廚房,重新上樓,他坐在床邊,拉了拉被子。
「醒醒。」
沈逾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