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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湄尋了個空當,與翹帆打了個照面,狐疑詢問:「你那日說的九死一生,當真嗎?」

翹帆是風月之事上的老手,一眼洞徹她眸中暗藏的憂慮,端著架子咳了一聲,故意含混地道:「適才冬統領都與咱們提起生死狀了,您說呢?」言罷,見雲湄臉色漸次蒼白起來,又怕當真把人給嚇著了,趕緊打住玩笑,復又很是圓滑地淺淺找補了一下,「咱們這些底下人,合該捨生忘死的,至於大人,他玉葉金枝,又是朝廷命官,再是不濟,周遭都始終層層拱衛,想來不會有什麼大事。」

雲湄黛眉深蹙。

「要不您親自跟著來瞧瞧?」翹帆提議道。

雲湄乍聽他吊兒郎當發出此言,忡忡憂心之下陡然生笑,「都這麼凝重了,我難不成還去添亂?」

翹帆不以為意:「嗐,打不打得起來還不定呢,咱們這邊廂是在步步為營,以防萬一罷了。」頓了頓,又給她吃定心丸,「您放心,有我在,斷不會讓您掉一片油皮兒。」

他這人有些嬉皮笑臉,總油腔滑調的,年紀又小,哪怕是許氏嚴選,雲湄也天然不大相信他。翹帆看出她的顧慮,乾脆去冬鋒那頭討了個示下,冬鋒的目光來回巡睃,見許問涯早都拂袖走遠,也有些難辦,思忖半晌,鬆口道:「雲姑娘是想跟來透透氣?不礙的,翹帆你去護著。」

翹帆領命:「得嘞。」

他心思活絡,早前便看出雲湄身份非同凡響,至時候去與人頭破血流地爭奪功勳,還不如留在雲湄身畔護她周全,要來得快。

雲湄聽到冬鋒那句「透透氣」,就曉得這小子誇大其詞,在刻意惹她憂心了。但她並沒有計較什麼,心中仍是隱憂不減,不知是否因了多心的緣故,總有一些不大好的預料,源源不斷地冒出來。

「如若至時候我有什麼紕漏,你及時頂上,執掌全局。」那邊廂,許問涯朝冬鋒道,「流程都明白了?」

冬鋒覷他一眼,知曉許問涯近來狀態欠佳,怕到時候自己臨場掉鏈子,這才事先刻意囑咐他這位副手一遭,當即應喏,「記住了。」

到得晚宴時分,雲湄乘坐的馬車車轆轔轔,四平八穩地駛出了宅子,翹帆在旁頭縱馬跟隨,不時湊近挑簾,與她閒話:「您只管吃茶聽曲兒,倘

或真打起來,我護著您去可供觀戰的地界兒,定讓您瞧個分明。說起來,昨夜我瞧見冬統領替咱們大人擦刀來著,今個兒興許是要用刀了。咱們大人最會使的便是長刀,耍起來可威風了,至時候您可以瞧瞧新鮮。」

他雖則吊兒郎當,但那副話家常一般的輕鬆口吻,頗具撫慰的效用,雲湄居然還真被他給說得松泛了不少,回道:「我早見過了。」話音將落,又好奇地問,「聽你這口氣,他等閒是不使刀的嗎?」

說起來,她曾經與許問涯只共同生活了半載,泰半時間又都窩在後宅裡頭,鮮少親見他於腥風血雨之中來去揮殺,自然不大曉得他在這方面的習慣。

翹帆笑嘻嘻地道:「咱們大人各色武藝齊備,但耍刀最帥,興許是想武給誰看的吧。」言罷,回想她前半段話,不由「咦」了一聲,「您先前便見過大人使刀呢?看來他老早便瞧上您了。」

雲湄抻臂出去,作勢打他一下,「油嘴滑舌!」

翹帆調轉轡頭,及時躲避開去,「我開玩笑的,意思是想告訴您局勢沒有那麼棘手而已,您看,您的眉目這不就舒展開了?」

雲湄委實不喜歡有人拿性命攸關之事以作玩笑,一時間很有些掛火,慍怒道:「那你之前是怎麼同我說的?果然言過其實,成心奔著讓我睡不著覺去的!」

翹帆一與小娘子相處起來,總是沒什麼邊界,眼下這麼一番一遞一聲,和樂融融,差點就忘了雲湄是個名花有主的,見美人薄怒,正樂不可支,雙唇微動將要告饒,迎面倏而刺來一隻冷箭,挾著嗖嗖寒風,不由分說地釘在他腹下的馬鞍上,險些鬧得斷子絕孫。

由此,翹帆冷汗直冒,接下來的這一程子路,表現得安靜似鵪鶉,到了設宴的所在,低眉順目將雲湄請進一間雅閣子裡,安置好名茶與細點,便疊手退出去了,也不再與她閒侃,整個人一改從前,表現得十分老實本分。

冬鋒喬裝巡察場地時,路過他身側,同病相憐地嘖嘖搖頭,扔下一句:「大人終究還是愛才,不然你可得沒命。」

翹帆心有餘悸,益發低三下四,瓮聲瓮氣地說:「……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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