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小白想著,這幸虧伊月寒沒有答應,否則她真成了東嶽大帝座下的仙子,有了正經神職,那她的地位就堪比閻王。來了壽宴,別說做主桌主人位了,就算她騎在他祖爺爺頭上,那都是紆尊降貴,給白家臉面!
白家老宅,聽到司空小白那慷慨激昂的話語,白老爺子差點沒被氣死,一個茶盞就飛過去。
「什麼混帳話,我都一把年紀了,那位伊姑娘若是真騎我脖子上,我脖子不得斷了,到時候壽宴變吃席,喜事變喪事,剛好活到一千歲就死?」
司空小白一個騷氣轉身躲開那飛旋的茶盞:「哎呦,我的祖爺爺,這不是比喻嗎?我就打個比喻!」
白老爺子端坐在太師椅上,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城中出了大事,你第一個出去查探,又是第一個回來稟報,有勇有謀,有情有義。我很喜歡,但你胡亂比喻,搞得老頭子我現在脖子特別沉重,我就很不喜歡!」
司空小白很無辜:「……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其實是祖爺爺你昨晚睡落枕了?」
白老爺子一噎:「不可能,我睡覺可老實了!」
白老夫人端莊的喝著茶。「是啊,你祖爺爺睡覺最老實了,昨晚睡到半夜夢遊,也不知夢到什麼好吃的,啃得床柱子咯吱咯吱響,滿地的木屑。把床啃塌了後,他又閉著眼睛夢遊著變回原形,在牆角現打了個老鼠洞。把木屑墊在裡面,美美的睡得打呼嚕。」
「可憐老婆子我被他這『老實』的睡相吵得睡不著覺,只得用點石頭把牆角的老鼠洞堵上,勉強在床上睡了一晚。」
白老爺子低頭嘀咕:「你那是堵上嗎?你那是拿石頭差點把我活埋!」
「怎麼?你有意見?」白老夫人繼續端莊優雅的挑刺。「你說說你,也要滿一千歲的人……哦不,鼠了,也該穩重點了吧?可你呢?鼠性不改,夢遊喜歡啃床架子也就算了,畢竟門牙長長了,偶爾牙痒痒是正常的。我可以理解,可你總是打洞是怎麼回事?」
「好吧,退一萬步來說,你睡懵了,記憶回到了未化形的時候,想打一個老鼠洞睡覺我也可以理解,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在咱們臥室打了四百多個洞,一天打一個就算了,一天打兩、三個洞又是怎麼回事?你睡得過來嘛你!」
司空小白縮了縮脖子,也不知為何,明明白老夫人說話都是慢條斯理的語調,但卻能給人帶來極大的心理壓力。他敢拽祖爺爺的寶貝鬍子,卻打小就不敢在祖奶奶面前嬉皮笑臉。
白老爺子也心虛起來,只小心辯解了一句:「這不是夢到咱們剛成婚生子的那時候,夢裡太高興了,多打了幾個洞準備分給孩子們嘛。」
聽到這話,白老夫人動作一頓,眼神多了幾分柔和。但嘴裡卻還念叨:「但你這總在臥室打洞也不是個事啊。雖然每天早上都補上了,但到底不如以前結實了,你啊,以後可長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