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堂的小廝被金疏影最後的聲音嚇了一跳,從睡夢中猛然驚醒,小心的出來查看,卻並未看見有人。
「應該是做夢吧?」他嘀咕了一聲,又回去打盹了。
郊外野地,金疏桐裹著的灰衣服早就掉落在路上,變回了一片葉子。此刻他衣裙破損,釵環凌亂,當真是好一個遭難的大美人。
一陣陰風追來,地上的落葉飛起,化作片片利刃朝著金疏桐射去,又有鬼氣森森,地上冒出無數黑色鬼手朝著他的腳踝抓去。只要擦上一點,白皙的皮膚立刻浮現一抹恐怖的青黑!
金疏桐疲於應付,只得身子匍匐下來,好似野貓一般四肢著地,弓著背連連跳躍,這才勉強逃離出那陰風、鬼爪的範圍,但身上還是被劃出了數道血痕,衣衫破爛,越發狼狽。
他也被打出火氣來了,一雙碧綠貓眼緊縮,豎瞳銳利。徹底顯露出貓妖的邪性和危險,再無半點慵懶美人的模樣。
「我們也沒什麼深仇大恨吧?你這傢伙怎麼還死咬著不放呢?大家各退一步海闊天空懂不懂?!」
殘月掛在樹梢,枯樹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面色蒼白的病弱公子,冷風吹過,大袖飛揚,頗有種魏晉風流之感。
可惜他的眼底鬼氣翻湧,眸色黑沉,再沒了之前的溫文爾雅,周身氣質陰鬱若惡鬼。或者說,他本就是個披了人皮的鬼。
靳影沒有回答金疏桐的話,只視線掃過金疏桐因為四肢伏地,導致胸膛處越發袒露的大片春光。一雙桃花眼又陰沉了幾分。「賤人!」
他大袖一甩,周圍的草木爬藤全都動了起來,交織成一張地網猛地收緊。
金疏桐:???
他被那擲地有聲的賤人二字給直接罵蒙了,結果他這邊慢了半拍,藤蔓迅速收緊,等到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被收進了網裡,吊在樹上打鞦韆了。
他心裡一驚,但很快就鎮定下來,先看了看枯樹上站著的男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隨後笑得志得意滿。
「本來以為是老古板,沒想到是偽君子啊!你喜歡她?你叫她恩人?難道是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打算以身相許?」
靳影飄然落地:「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還與我無關?你知道與我無關你追著我揍了十條街?」金疏桐氣得瞪眼,但緊接著就又哼笑起來。
「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別想了,照我混跡紅塵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她那樣的劍客,一看就是一心苦修之人,最是封心鎖愛,出了名的冷酷無情,你是不可能打動她的。」
靳影臉一冷:「你還真是不怕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