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工作室只剩下她一人,本來想給謝瑾臣打個電話,但又想到他今天早上臨出門前說今天要跟英國的一個原材料合作商簽訂合同協議,涉及金額巨大,
估計這會人正在忙,也沒來得及看手機,她想了想,沒有去打擾他。
冷靜了十幾分鐘,她心裡已經做了調整。
謝瑾臣說過,她要全身心地相信他依賴他,姜家和謝家都是她的底氣,她其實沒必要在意一些沒有依據的惡評,
可當她面對三億人瀏覽量,幾十萬的評論時,她真的做不到心如止水。
收拾好包包,姜明嫿站在工作室門口深呼吸了三次才推開門。
她原以為自己做好了面對媒體的心理準備,但眼前的景象還是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大廈門口擠滿了記者,長槍短炮對準了她的方向。
不知是誰先發現了她,一聲「姜明嫿出來了!」
如同發令槍響,所有記者都朝她沖了過來。
閃光燈如暴雨般襲來,刺眼的白光讓她幾乎睜不開眼。問題像炮彈一樣砸向她:
「姜小姐,請問您和謝氏集團現任副董兼總裁謝瑾臣是什麼關係?」
「姜小姐可以回答一下嗎?大學時期頻繁豪車接送是怎麼回事?真的是被包養了嗎?」
「有傳言說您插足謝家那位的婚約,對此您有什麼回應?」
「姜小姐說一下吧,您的設計作品是否得到過謝氏集團總裁謝瑾臣的商業幫助?您的工作室背後是否有謝氏的資金做住持?」
每一個問題都比上一個更尖銳、更具攻擊性。
姜明嫿感到呼吸困難,仿佛有無形的手扼住了她的喉嚨。
她想解釋,想說出真相,但聲音卡在喉嚨里發不出來。
她不是害怕,她是真的身體不適,有頭暈想乾嘔的噁心感……
記者們越擠越近,有人甚至伸手拽她的衣袖,相機的鏡頭幾乎懟到她臉上。
閃光燈刺得她睜不開眼。
「請讓一讓……請讓一讓……」
她微弱的聲音完全被淹沒在嘈雜中。
突然,一個女記者尖銳的問題刺入耳膜:
「姜小姐,您是否認為自己是靠身體上位?畢竟從照片來看,您很擅長取悅男人!」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姜明嫿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的閃光燈變成了白茫茫的一片,耳邊的喧囂漸漸遠去。
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她感覺自己在向後倒去,卻沒有人伸手扶她……
「都給我讓開!」
一聲沉穩有力夾帶著明顯怒氣的熟悉嗓音穿透嘈雜,如同驚雷炸響。
人群突然安靜了一秒,接著是此起彼伏的驚呼:
「是謝總!」
「謝總來了!」
「謝總,請問姜小姐和您是什麼關係?您是在保養她嗎?」
姜明嫿模糊的視線中,一個高大的身影撥開人群沖向她。
她感覺自己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穩穩接住,熟悉的檀木香氣息包圍了她。
是謝瑾臣,他來了。
「寶貝?寶貝!quot
謝瑾臣的聲音里是她從未聽過的驚慌。
她想要回應,但黑暗已經吞噬了她的意識。
謝瑾臣迅速將昏迷的姜明嫿打橫抱起,面對圍上來的記者,他的眼神冷得嚇人。
「謝總,請問您和姜小姐是什麼關係?」
「那些照片是真的嗎?」
「您是否利用資源幫助姜明嫿的事業發展?」
謝瑾臣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媒體。那一刻,所有記者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
這個平日裡在財經雜誌上風度翩翩的商業精英,此刻眼中燃燒著令人膽寒的怒火。
「你們想要回應?」
他的聲音低沉而沉穩,卻透著一股令人驚悚的危險,
「好,我給你們回應。」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蒼白的姜明嫿,再抬頭時,眼神變得堅定:
「姜明嫿女士是我謝瑾臣唯一愛過的女人,過去是,現在是,將來也是。任何傷害我妻子的人,都將付出代價,今天所有出現在這裡的報社雜誌社將一律收到謝氏集團的律師函。quot
說完,他大步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保鏢早已打開車門。
記者們還想追上去,卻被突然出現的安保人員攔住。
「謝總!您再說一下吧,您和姜明嫿小姐是夫妻關係嗎?」
「謝總!她是您的太太嗎?謝總……」
所有喧鬧雜亂的聲音被隔絕在外。
謝瑾臣小心翼翼地將姜明嫿放在后座,自己也坐進去,命令福叔:
「去醫院,快!」
福叔焦急又擔心地看了眼後視鏡,心裡祈禱少夫人沒事,
「好的少爺。」
車子駛離的瞬間,有眼尖的記者拍到了謝瑾臣輕撫姜明嫿臉頰的畫面,
眼神中的心疼與溫柔與方才面對媒體時的冷酷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