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兩旁的梧桐樹在夜風中沙沙作響，姜明嫿的指尖在謝瑾臣掌心微微發顫。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的霓虹燈在轉角處閃爍，紅藍相間的光暈在瀝青路面上流淌，像是打翻了的顏料。
「要不……」
姜明嫿突然剎住腳步，聲音細如蚊吶，
「我在外面等你？」
謝瑾臣挑眉，路燈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投下深淺不一的陰影。
他故意收緊五指，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帶：
「謝太太，你打算讓我一個人面對那些複雜的型號選擇？萬一你不舒服……」
「謝瑾臣！」
姜明嫿急得跺腳，耳垂紅得幾乎要滴血。
夜風掀起她垂在肩膀的碎發，露出纖細優美的脖頸。
自動門「叮」的一聲滑開時，姜明嫿下意識往謝瑾臣背後縮了縮。
便利店裡的氣味混合著某種清香，收銀台後坐著個約莫三四十歲的女營業員，低著頭玩手機。
「晚上好。」
營業員頭也不抬地招呼。
謝瑾臣從容地牽著姜明嫿往計生用品區走，貨架上琳琅滿目的包裝盒讓姜明嫿倒吸一口氣。
她死死攥住謝瑾臣的大衣袖扣，感覺臉頰燒得發疼。
「別躲了，」
謝瑾臣俯身在她耳邊低語，溫熱的呼吸拂過她耳廓，
「人家見多識廣，不會笑話你的，況且這裡又沒什麼人。」
姜明嫿剛要反駁，營業員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需要推薦嗎？最近草莓香型做活動，買二送一。」
她驚得差點跳起來，整個人幾乎貼在謝瑾臣背上。
男人胸腔傳來悶悶的震動，他居然在笑！
「謝謝，我們先看看。」
謝瑾臣彬彬有禮地回應，手指卻不安分地摩挲著姜明嫿腰側的曲線。
等營業員回到收銀台，姜明嫿才從謝瑾臣背後探出半張臉。
貨架上那些露骨的商品描述讓她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看，偏偏謝瑾臣還一本正經地拿起兩盒做對比。
「超薄還是螺紋？」
他晃了晃手中的盒子，表情認真得像在討論某個重大商業合同，
「或者這個冰火雙感……」
「隨便！」
姜明嫿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感覺連脖子都在發燙。
她偷偷瞄了眼收銀台方向，生怕被聽見。
謝瑾臣突然轉身將她困在貨架與自己胸膛之間，鼻尖幾乎相觸：
「怎麼能隨便？這可是關係到謝太太的……」
他的目光在她唇上流連，「用戶體驗。」
貨架金屬邊緣的觸感透過羽絨服傳來，姜明嫿心跳快得要蹦出胸腔。
她伸手去捂他的嘴，卻被他順勢吻了掌心。
這個動作讓旁邊幾盒安全套嘩啦啦掉在地上，在寂靜的藥店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營業員咳嗽一聲。
姜明嫿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慌亂蹲下去撿，卻和同時彎腰的謝瑾臣撞了個滿懷。
他趁機在她發頂落下一吻，低笑道：
「投懷送抱？」
「謝瑾臣，你欺負我！」
姜明嫿氣鼓鼓地抬頭，卻在撞進他含笑的眼眸時怔住了。
月光從櫥窗外斜斜地照進來，給他睫毛鍍上一層銀邊，那裡面盛著的溫柔讓她突然忘了要說什麼。
謝瑾臣趁機把五六盒超大號不同款式扔進購物籃，牽起她的手：
「走吧，再逗下去有人要熟了。」
他指尖點了點她紅透的臉頰。
經過收銀台時，營業員掃商品碼的動作行雲流水，卻在看到數量時挑了挑眉。
謝瑾臣面不改色地用手機掃碼，姜明嫿則盯著自己的鞋尖，假裝對那雙新買的靴子產生了極大興趣。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
營業員突然開口，把塑膠袋遞過來時眼裡閃著促狹的光。
姜明嫿一個踉蹌，被謝瑾臣穩穩摟住。
他接過袋子，從容不迫地回應：
「嗯，見諒。」
夜風掀起姜明嫿的頭髮時，她才發現自己手心全是汗。
謝瑾臣突然停下腳步，脫下大衣外套裹住她肩膀：
「冷嗎？」
路燈在他睫毛下投落小片陰影，方才的戲謔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姜明嫿熟悉的那種專注。
「我不冷啊，你別給我穿，我穿著羽絨服呢。」
她搖搖頭，看著他身上單薄的襯衫，就要伸手把大衣脫下來，卻在下一秒打了個噴嚏。
「逞強。」
謝瑾臣捏捏她的鼻尖，突然彎腰將她打橫抱起。
姜明嫿驚呼一聲，下意識環住他的脖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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