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爺爺瞭然地笑了笑,沒再繼續那個話題。
年輕人嘛,都想過二人世界,孩子的事也急不來。
他包好藥,詳細交代了煎服方法,最後拍了拍謝瑾臣的肩膀,頗有深意:
「好好照顧你媳婦兒,她這體質得慢慢養。」
離開醫館時,姜明嫿的臉還紅著。
謝瑾臣一手提著中藥,一手牽著她,兩人默默走在胡同的青石板路上。
「那個……趙爺爺他……」
姜明嫿支支吾吾地開口。
謝瑾臣捏了捏她的手:
「老人家愛開玩笑,別放在心上。」
姜明嫿偷瞄丈夫的側臉,發現他耳尖其實也微微泛紅,不禁莞爾。
原來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謝總也會害羞。
回程的車上,姜明嫿靠在座椅里,看著窗外飛逝的景色。陽光透過車窗灑在她身上,暖洋洋的。
「老公。」她突然開口,「謝謝你。」
謝瑾臣只手轉動方向盤,轉頭看她一眼,捏了捏她的手:
「謝什麼?」
「所有。」姜明嫿輕聲說,「昨晚……還有今天。」
謝瑾臣的嘴角微微上揚,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髮:「傻瓜。」
她不知道,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提在半空中的心在此刻才緩緩落到實處。
趙老先生的醫術精湛,三個月後再找個理由帶她去醫院複查看看,應該不會再有什麼大問題。
——
「錦樺」工作室。
黎鳶推開工作室的磨砂玻璃門時,姜明嫿正用鑷子夾著一顆藍寶石碎料在燈下觀察。
陽光穿過寶石稜角,在天花板上投出細碎的藍色光斑。
「這個角度切割會更好。」
姜明嫿頭也不抬地說,鉛筆在圖紙上畫出流暢的切線。
直到聞到熟悉的苦橙香水味,她才從工作檯前轉過身。
黎鳶今天穿了件小香風連衣裙,裙擺像片小小的銀杏葉。
她摘下墨鏡時,姜明嫿注意到她最近幾天眼下的青色淡了許多。
「看來有人終於學會用遮瑕膏了?」姜明嫿用捲尺輕點她鎖骨上某處,「或者……是最近睡得好?」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黎鳶漸漸地敞開心扉,
雖然有時還是生人勿近,但比著剛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了許多。
黎鳶的耳尖立刻紅了。
她低頭擺弄著樣品台上的玉髓珠子,聲音輕得像羽毛:
「下周……周西檀準備帶我去看極光。」
一顆碧璽從她指間滾落,在陽光下劃出霓虹弧線。
姜明嫿彎腰撿起寶石的動作頓住了。
她注意到,晨光正溫柔地描摹著黎鳶無名指上那道幾乎看不見的戒痕。
「挪威的極光?」
姜明嫿把碧璽放回絲絨托盤,眼神亮亮的,
「看來你們感情進展不小啊。」
茶水間的咖啡機發出蒸汽鳴叫。
黎鳶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有些支吾扭捏:
「前天晚上……他跟我解釋了以前的事,唉,兜兜轉轉,是我錯怪他了,白白耽誤這麼幾年。」
「說開了就好,現在還不算晚,恭喜恭喜。」
她沒開口,姜明嫿也沒再問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明嫿笑了,用圖紙卷輕輕碰了碰她的發頂,忽然發現黎鳶今天的眼妝用了quot山海經quot系列新出的青鸞色眼影。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錯啊黎小姐。」
黎鳶拍了拍她的手,也展開笑顏:
「彼此彼此吧謝太太,聽說謝總前幾天上了熱搜,之後那幾天你又沒在工作室,嗯……在床上吵架了吧?」
姜明嫿羞憤地睨她一眼,
「黎小姐別太得意,憋了幾年的男人有你受的。」
黎鳶想起昨天晚上周西檀的熱情似火,「……」
傍晚,謝瑾臣發消息來在錦瑟會所,已經讓福叔過來接她。
剛好黎鳶也收到周西檀的消息,兩人索性一道去。
錦瑟的包廂門被推開時,水晶吊燈的光像碎鑽般傾瀉而下。
姜明嫿眯了眯眼,看見謝瑾臣倚在撞球桌邊,暗紋襯衫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線條分明的小臂。
他正用巧克粉擦著球桿頂端,燈光在他指節投下淺淺的陰影。
quot來了?quot
謝瑾臣抬眼,目光越過半個包廂準確捉住她。
姜明嫿感覺後頸像被羽毛掃過,那眼神讓她想起在璽臻酒店的幾個晚上他咬著她耳垂說quot別躲quot時的樣子。
這幾天她身體不方便,兩人都刻意避著,一個眼神都能擦出激烈的火花。
黎鳶在她耳邊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