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嫿覺得他給她的感覺跟她家裡那位老父親一樣,甚至還要更勝一籌,讓人下意識臣服。
姜明嫿無可奈何,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有什麼辦法,不就是說那晚的事嗎。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沒什麼的。
姜明嫿不情願地慢吞吞走過去坐下,坐在沙發另一頭。
謝瑾臣看她坐的離自己這麼遠,也不勉強,
她坐姿端莊,像上課害怕被提問到的小學生似的,屁股堪堪沾在沙發邊上。
謝瑾臣唇角微勾。
站起身,身高腿長坐到她身邊,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場將姜明嫿緊緊包裹。
兩人挨得很近,驟然縮短的距離讓姜明嫿心旌劇烈搖曳起來,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亂了。
姜明嫿:「……」
她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地,轉頭看著清雋文雅、氣宇軒昂的男人。
「您、您幹嘛坐這麼近,被人看到了不好……」
她似乎都能感受到他身上灼熱又好聞的強烈氣息。
謝瑾臣看著她微紅的臉頰,眼底的暗色更深。
長臂漫不經心伸展在她身後,雖沒有接觸到她,從遠處看倒像是把她圈在懷裡。
看著她臉側落下來的碎發,像剛出生的嬰兒那樣細膩柔軟。
他慣來合著自己心意走,手指將那撮碎發撩至她耳後,卻被女孩猛地攥住手腕。
果不其然,招來她想怒又不敢怒的不滿:
「謝先生!您幹什麼?!」
他的手指像是實質般觸碰著她的肌膚,她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天晚上兩人親密無間的相擁。
臉頰紅了又紅。
謝瑾臣沒有理會她,抑制住自己想要再進一步撫摸她臉龐的想法,
看著她小手握著自己的手腕,他的膚色顯然比她更深一點,他甚至覺得他一手就能抓握她兩隻手腕。
也是,那晚也是他一手緊攥著她的雙手桎梏在頭頂一手掐著她的腰。狠,狠,用,力。
姜明嫿察覺男人的視線,驀地鬆開了手,
「對不起。」
她心亂如麻,身體側著,試圖用這種方式遠離他一點,
可兩人的距離就那麼挨著,她這麼做也是無用功。
謝瑾臣笑了笑,隨後出聲:
「姜同學應該記憶很好,不會忘了那晚在我房間的事,
我記得那晚應該是你主動吧,我應該不會記錯。」
謝瑾臣定定地注視著她臉上的表情,姿態鬆弛,雖是問句,但卻以一種陳述的語氣說出來。
終於提了。
姜明嫿靜默,耳根不動聲色地慢慢升溫,她當然記得那晚發生了什麼。
為什麼別人喝醉酒睡醒發生什麼事全都忘了,
她不僅沒忘,反而那晚兩人的身影印在她腦子裡越來越深刻。
她還沒想好怎麼說,耳後突然傳來一陣熱氣,
灑在她敏,感的後頸肌膚,像電流似的從那處流經四肢百骸。
姜明嫿一動不敢動,她聽到男人附在她耳後輕聲開口,嗓音帶著一種磁性的性感:
「姜同學,怎麼不說話?要我提醒你那晚發生了什麼嗎?我記得有幾次都是你在……」
「謝先生!」
姜明嫿倏地站起身,耳後的肌膚還在發燙,
她覺得她現在不僅耳後發燙,她渾身上下都像著了火般灼熱。
羞惱地瞪著面前慢條斯理整理著袖扣的男人,忍了一肚子的話終於破口而出:
「謝先生!您到底想怎麼樣?!要殺要剮隨便吧!
我承認那晚是我的錯,我不該喝醉酒進您房間還冒犯了您,可您沒有必要這麼直白地說吧。」
她還要不要面子了!姜明嫿面紅耳赤,這男人怎麼什麼都說。
姜明嫿強忍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她不能失了方寸,繼續開口:
「您到底想要什麼?我知道您不缺錢,何必這麼斤斤計較,我給您道歉,對不起,行嗎?」
謝瑾臣同樣站起身,坐著的時候不顯,站起來硬生生比姜明嫿高了一個頭,
他看上去至少得有一米八九,姜明嫿只到他的肩膀。
高大疏冷的氣勢逼迫駭人,尤其是他現在一聲不吭靜靜地看著她。
那種在無聲無息中的壓迫感籠罩在女孩周圍。
中學時期帶給她的觸不可及的心理陰影好像有了實質。
姜明嫿:「……」
她的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心裡不服,長這麼高做什麼,她還得仰著頭看他,真欺負人。
她直面迎著他幽冷的目光,不讓自己輸任何氣勢。
兩人無聲對視片刻,謝瑾臣深深地看著她,嗓音不急不緩:
「別這麼說姜小姐,你記得這件事就好,我沒別的意思,這事我也有責任,也是你吃虧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