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朕下旨讓葉如妙即日起入宮,成為三公主的伴讀,朕不會再給你們見面的機會。」皇帝一句又一句的話,將宋忪打入了黑暗之中。
生意沒了。
出主意的人也沒了。
卻還要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得到更好的,待他成為皇帝的時候,就什麼都不怕了,什麼都有了。
「借著此次江南的災情,你就去戶部和工部歷練歷練。」皇帝給他安排了差事,「朕會讓他們把你當成普通人對待的。」
宋忪這下真的焉了。
太子的名頭從到了他的頭上,他就沒有真的做過事,做實事的事情他一句話就有人去辦了,以後就需要什麼事情都自己做。
想想就覺得頭疼不已。
「朕說的話你聽到沒有?」皇帝見他又在神遊,更加氣憤,抄起手旁的硯台就朝他砸了過去,宋忪眼疾手快地躲開,下意識地用手去擋。
皇帝的力道很大,砸過去的硯台狠狠地砸到了宋忪的手背上,瞬間青腫了起來。
宋忪的手被打麻了,疼痛感襲來,他卻不敢喊疼,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下來,被砸到的地方已經失去了知覺,「兒臣記下了,會在戶部和工部好好做事,一定不會讓父皇失望,也不會給父皇丟臉的。」
「最好如此。」皇帝眼神閃躲,「沒別的事情就回去,明日去報導。」
「是。」宋忪應聲,「兒臣先行告退。」
宋忪把被砸的手藏於袖中,最初的痛,然後沒了知覺,此時又開始疼痛感加劇,但是他只能強忍著。
他剛出殿,柏福安就回來復命了,「殿下這是要回東宮了嗎?」
宋忪看也不看他,徑直離去。
柏福安眉頭一皺,他這就送個人的功夫,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嗎?方才的太子不是還生龍活虎的?
這面見了皇上之後就成病貓了?
算了,這也不是什麼稀罕的事情了,皇上每次都會對太子斥責兩句,或是提醒警告幾句,哪次太子面見皇上,不是高高興興的來,期期艾艾的離開呢?
想通之後,柏福安走了進去,還要繼續伺候主子呢。
可看到地上躺著的硯台才眼神一變,皇上這次竟然動手了?
放輕了腳步,將硯台撿起來擦拭乾淨,放回到皇帝的手邊,「皇上現在可要用硯?奴才給您磨墨。」
「朕怎麼就生了這麼蠢的一個兒子?若是宋司卓一輩子護著他,也就罷了。」皇帝見自己的心腹回來,這才開始發泄自己的不滿,「宋司卓如今還不知道能活多久,這宋氏的江山朕是一定要拿回來的,就他這個樣子,怎麼守得住我宋氏江山?」
「殿下一直被皇上護著,不懂那些也是正常,皇上大可慢慢教殿下,您和殿下往後相處的時日還多著呢。」柏福安出言安慰,手上動作沒停,開始給皇帝研磨。
他看到皇帝還在批奏摺,這墨定然是還要用的,這時候他才想起來太子身上也站到墨跡了,地上還有些墨跡。
皇帝正在與他說話,他也不好去擦拭乾淨,只能先研磨,一會兒再去收拾。
「朕已經老了,護不住他幾年,若是再這樣下去,別說是宋司卓,就是皇宮內的幾個兄弟就能將他給吃了。」皇帝越想越氣。
「幾個皇子都很和善,不會對殿下下手的。」皇帝能說自己兒子的不是,可他這個奴才不可以,是以只能這樣接話。
「他們幾個朕還不了解,不過是因為還在觀望,一旦宋司卓沒了,太子原本的靠山沒了,他們就不會再蟄伏忍耐了。」皇帝心裡門兒清,心裡卻還是心疼著,「罷了,去給他送點藥過去,這硯台材質特殊,怕是傷的不輕。」
柏福安笑道,「皇上就是嘴硬心軟。」
第256章
「廢話少說,快去。」皇帝等了他一眼,催促道。
「是,奴才這就去。」
「對了,記得拿太醫院最好的藥,可別留下疤痕或是後遺症了。」皇帝叮囑。
「皇上放心吧,給殿下用的,怎麼也會是最好的藥。」柏福安福身退了出去。
「真是不讓人省心。」皇帝嘟囔著,重新執起筆批閱奏摺,還有好些事情要處理,宋司卓的消息雖然沒有間斷過,可一日有他活著的消息,他一日不得安生。
…
東宮。
葉如妙接了聖旨之後,讓東宮的管事帶著徑直去了行遠軒,這是她成為側妃之後的住所,連帶著貼身伺候的宮女變成了四個,屋子外伺候的,院子內灑掃的,還有個一個管事太監陽川。
「給側妃娘娘道喜了。」陽川打頭陣,帶著一種太監宮女給葉如媚行禮道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