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大人多心了,阿嬉很好。」宋司卓看了看葉嬉,正經地回答。
「王爺只是還不夠了解嬉兒,等了解之後…就不一定是這樣的態度了。」二夫人將醜話說在前頭,如此…等嬉兒回去同王爺說離京事情的時候,王爺想著自己這番話,或許心中不會有隔閡。
沒多久,慕老爺子就遣人來讓他們去正廳用膳。
當然了,宋司卓…不能去。
葉嬉本想留下來陪宋司卓,但是今日的席面是給葉嬉開的,這個主人翁自然不能少了,而宋司卓這是因為情況特殊才不能用膳。
總不能將人抬過來,躺在一旁…看著他們用膳,還是有說有笑的用膳,這個畫面有點太折磨了,折磨裝病人的宋司卓。
等用晚膳,葉嬉找了個一會兒填嘴兒的吃食這個理由,讓下人備了些吃的,再讓東慧將東西裝好,一起帶回院子了。
…
東慧擺好了飯菜,屋內就剩下宋司卓和葉嬉,兩個人圍著飯桌,僅僅三個菜,一個涼菜一個熱菜,還有一個湯,一個主食,足夠宋司卓一個人吃了。
宋司卓折騰了一上午也的確是餓了,不猶豫地吃了起來,只是刻在骨子裡的優雅和尊貴,吃相都讓葉嬉覺得賞心悅目。
「王爺,我有事情要和您商量。」葉嬉雙手趴在桌子上,整個頭都放在手臂上,偏過頭去看宋司卓。
「你說。」宋司卓騰了個空隙說道。
「外公的麓山書院您知道嗎?」葉嬉試探問。
「知道,怎麼了?」
「我想將書院擴充,增加三個分院,南北中三個地域去擴充。」葉嬉眼中放著光,「我想讓外公的那些想法和理念讓世人都知道,讓他們知道女子同男子沒有什麼不同。」
「我們天生氣力和體格上是弱了男子,但是我們的其他方面並不輸於男子,我們也可以靠自己頂立半邊天,去追求自己心中所想所願。」
「人們都說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這也要兩個人的心思在同一處,氣力朝一處使,更要兩個人旗鼓相當,才能攻克所有的艱難不是嗎?」
「我不想看到女子成為男子的附屬品,成為隨時會被丟棄,還無法自力更生,若是如此,豈不負了人世間走了一遭?」
一番話是葉嬉如今最真實的想法。
宋司卓從葉嬉說要擴張書院的時候就已經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阿嬉這些想法是什麼時候有的?」
葉嬉見他神色不明,拿不住他真實想法,但是她還是要說,也要去做。
「在前幾個月,我知道麓山書院如今在我娘親手上的時候。」
「我的阿嬉果然值得。」宋司卓直接誇了葉嬉,在她怔楞的時候摸著她的臉龐,「其實你不說我也有這個打算了,只是我打算的是在南北兩處擴張,中的位置還沒有想好。」
「南北兩處我都已經選好了地方,只是想著這件事還需要同外公去談,所以一直耽擱著,如今阿嬉提出來,倒是讓我們的想法不謀而合。」
宋司卓眼神誠懇,眸子裡倒映出葉嬉的臉,「世人偏見覺得女子是附屬,甚至是累贅,卻從未想過若是沒有女子,何來的他們?」
「能建功立業,能功勳卓著,能名垂千史,能忠君報國…哪一樣的前提不是他的母親生下他?單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就覺得被世人尊重和敬仰了。」
第200章
葉嬉聽著宋司卓的話,眼眶微紅,神色動容。
她從來不知原來他和她的想法是這樣一致,前世的她也曾想過,或許女子不該這樣,可宋司卓總是說建樹的問題是男子的,女子只需要相夫教子,管理好內宅一小片天地,足矣。
活生生將女子養成了井底之蛙,看到的那片天便以為是整個天空了。
女子從來都是犧牲品。
「我想了想,正好如今你是昏迷不醒的狀態,京城的大夫都束手無策,我們就以尋醫的名頭離京,你覺得可行?」葉嬉探話。
「阿嬉都已經決定好了才同我說,難道是怕我拒絕?」
「不是的……」葉嬉知道這件事是她做的不地道,「其實這件事我也是這兩日才想好的,我還想利用這次離京,能把那些暗地裡的牛鬼蛇神都揪出來,這樣……可好?」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宋司卓順手彈了她一個腦門兒,「這些事情本該是我來的,卻讓你為我這樣考慮,是我的幸也是我的失職。」
「你不生氣?」葉嬉放心下來。
「為何要生氣?」
「這件事沒有同你商量,如今決定了才和你講,前日我才說夫妻兩要坦誠,更要有商有量,可現在我卻先不遵守……」葉嬉低下頭來,滿臉的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