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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道:「我怎麼沒印象。」

如果他來見過自己,自己何至於如此痛苦。

七年之間,她時常聽到從盤州和蜀地傳來的他的種種消息,從籍籍無名到聲名鵲起,從盤州之戰的一鳴驚人到如此成為夏廷的心腹大患。

每一次,她都會忍不住猜測,他是不是恨死了自己的那一刀,所以從來不曾出現在自己的面前,也正因如此,在鄂州重逢之初,她始終以為他是別有用心。

景珩回憶道:「許府守備森嚴,我還沒見到你的面,就被抓了起來去見了許夫人。」

許妙愉怔了怔,忽然緊張起來,「我娘,她沒對你做什麼吧?」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按照她娘的性格,殺了他都算輕的了。

景珩輕笑著搖了搖頭,許妙愉一向很怕許夫人,七年前他就有所體會,「她將我帶到了孩子的墓前,告訴了我你懷孕又難產的事情,以及孩子的死訊。」

說到後面,他的聲音愈發艱澀,想到當時的場景,心頭仍然有種窒息之感。

那時他剛在盤州站穩腳跟,懷著對她的不信任的怨氣來到宣州,怎麼也不會想到,一來竟然面臨的是比那一刀還要痛徹心扉的命運。

小小的墳塋孤零零地豎立在山腳之下,一個剛剛出生連名字都沒來得及取的孩子,一個父母的身份都不能公之於眾的孩子,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他究竟釀成了多大的苦果。

「她說許家已經察覺到許將軍的死不對勁,但是還不敢告訴你,你接連受到打擊傷心欲絕,將許將軍的去世和孩子的夭折都算在了自己頭上,如果我再在這個時候出現,告訴你你當初怪錯了人,她擔心你會承受不住。」許夫人怕他不信,又帶著他回了許府,遠遠地隔著帘子看了一眼正在沉睡中少女,臉色那麼蒼白,眉頭即使在睡夢中也不曾舒展,還有屋子裡濃烈的藥味,每一處都足以打退他的勇氣,「只是她沒有說,你的身體——」

所以七年後重逢的那晚,許妙愉異常主動,他卻一再退卻,因為他擔心她再意外懷孕,可惜他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面對心愛之人的撩撥,他輕易丟盔棄甲,也才有後來著急要娶她的事情。

「原來是這樣……」許妙愉不禁喃喃,她以為他恨自己,以為他是為了利益不得不娶自己,原來其中還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有這麼多誤會。

可是她難道能怪母親的隱瞞嗎,母親為她做的已經夠多了,只能怪自己太過弱小,想保護的護不住,處處受人掣肘。

許妙愉定了定神,又道:「也許她說的沒錯,直到現在我都認為,如果不是我一開始想打掉那個孩子,他也不會一出生就虛弱不堪,連哭聲都是那么小。」

「這不是你的錯。」景珩捧著她的臉,說到孩子,兩人都不好受,但事情已經過去這麼久,他們都不能一直深陷其中,他輕輕閉上眼睛,遮蓋住其中痛苦的痕跡,「至少,你還聽到了他的哭聲……」

說到這裡,他突然頓住了。

許妙愉沒有發覺他的異樣,輕輕點了點頭,「嗯,我已經想明白了,我縱然有錯,可是罪魁禍首還逍遙法外呢,我不能因此消沉下去。」

只是這個罪魁禍首,從前僅靠她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撼動分毫。

但現在不一樣了,多行不義必自斃,眼下天下的局面,何嘗不是那人自己造就的呢。

景珩靜靜地看著她,思緒卻像飛出了很遠去,聽到這話,才將注意力拉回,欣慰地笑道:「你說得對,我們還有很多事要做,還有往後數十年的時光,只要都還好好活著,一切都不算晚。」

第70章 送信

中軍大帳之中, 沈懷遠心事重重地坐在角落裡,看著進進出出忙碌的將領,一副神遊天外的模樣。

日上中天, 白嵊剛練兵回來,往角落裡一看,沈懷遠居然還在,不禁有些驚訝, 他大步走過去,銳利的眼神瞥一眼沈懷遠身前的茶杯, 這還是兩個時辰前沈懷遠過來時他命人為他倒的,竟然一滴也沒少。

「沈小公子,你確信將軍讓你在這裡等他?」

白嵊一邊問著,一邊心裡也只犯嘀咕,少年一大早急匆匆地過來,滿臉心事, 問他又不說怎麼了,只說景珩讓他在這裡等著, 這眼見都晌午了, 人沒等到也就算了,他已經維持這副模樣兩個多時辰了。

白嵊還記得前些天少年在危急情況下依然從容不迫的樣子,不禁更加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 讓他如此失態。

沈懷遠仿佛被驚醒似的,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白大人, 您忙您的,不用管我。」

同樣的話, 他已經說過兩次。

白嵊皺眉道:「可是你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沈懷遠聞言,終於有了別的動作,他向外看了眼天色,見烈陽當空,地上的影子幾乎縮成一個點,終於反應過來,也是驚訝不已,低聲自言自語道:「竟然都這個時辰了,哎,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情況了。」

該不會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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