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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早知道建興帝剛愎自用又無容人之量,可當年被潘起林所害死的不乏棟樑之才,若是建興帝授意,這般自毀長城,也實在令人心驚。

「你是怎麼知道的?」許妙愉忍不住問道。

「抱歉,我不能說,但這就是事實。」景珩漠然看著天邊的烏雲,冷靜道,「我不知道盧嘯雲對梅夫人說了什麼,但她大概將我當成了可以共謀大事的人選。因為那個害死我父親的人,在他做出這樣的事情之前,他也只是個無辜家破人亡的可憐人,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另一個高高在上的幕後之人。」

許妙愉輕咬下唇,說到和他切身相關的事情,他表現得過於冷靜了,如果自己的話,不論是對那個兇手還是幕後之人,一定會非常憤怒吧。

反常的反應反而更讓人擔憂,許妙愉不會在此刻再去質疑真假,她很想握住他的手,但身體卻僵住,紛雜的思緒在心中縈繞。

這時,景珩問了她一個問題:「那天在蘭若寺,你不贊同盧嘯雲他們在端州的所作所為,你認為他們應該怎麼做呢?」

許妙愉抬眸,慌亂在眼眸中一閃而過,「我……」

第18章 芸娘

許妙愉走了。

她的腳步慌亂,沒了來時的從容與雀躍,幾乎是落荒而逃,繡鞋踩過水塘也茫然不覺。

景珩一直跟在她的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擋住周圍不懷好意的目光,直到主僕二人走到許府所在的大街上,才轉身回去。

肩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景珩皺了皺眉,加快腳步走回住處,在小院所在的巷口停了片刻。

巷口多了幾個腳印,延伸到他的住處。

推開院門,果然有個男人正站在院落中央,不算陌生但也不熟悉,是前幾日跟隨在盧嘯雲身邊的一個人。

此人見到他,抱拳道:「景公子。」

景珩神色不變,「盧嘯雲讓你來的?」

「正是。」男人微笑道,「二爺讓我來問一聲,他答應你的事情已經做到,不知道景公子對二爺的提議考慮得怎麼樣了?」

景珩走到屋門前,抬起未受傷的右臂,手指放在門框上。

他沒有回頭,語氣稀鬆平常,「我的回答還是不變,幫你們脫身已經是我能做到的極限了。」

男人眉間隱有不悅,但他很快壓下來了,仍然笑著問道:「是因為許小姐嗎?」

景珩轉頭盯著他,黑色的瞳眸中似有風暴席捲,他的聲音很沉,「我之前就說過了吧,不要把她牽扯進來。」

少年站在台階之上,身量頎長,俊逸的面容已經褪去青澀,稜角分明,嚴肅地看過來,竟不禁讓男人感到了壓迫感,額頭冒出冷汗。

男人沉默不言,景珩等了一會兒,推門進屋去,木門發出吱呀一聲,隔絕內外一切喧囂。

藥瓶仍然放在桌上,燭火燃到了底端,搖搖欲墜,景珩換上一根蠟燭,將剩下的藥敷上,又拿白布包紮好。

夜晚已經來臨,他卻不急著去休息,許妙愉的突然到來,勾起了他一些久遠的回憶。

十一年前,他不過七歲,懵懂無知的年紀,但也已經開始記事,記憶中的家比現在的住處好不了多少,刑部一向不算有油水的部門,父親又只是小小主事。

父母之間常因柴米油鹽發生爭吵,但更多的時候生活仍是平靜幸福的。

他仍然清晰的記得那一天,父親在刑部當值,母親在收拾屋子,他吵著要吃西街的燒餅。

母親拗不過,帶他出去買了燒餅回來,剛走到巷口,就看見家門口站了兩個父親的同僚,表情悲戚。

他們尚未開口,母親已經從他們的神情察覺到什麼,拉著他的手僵在原地,他能明顯感覺到母親的手一點點變冷,看到母親的嘴唇一點點變白。

那兩人說:「弟妹,小景出事了,你跟我們趕緊去刑部一趟吧。」

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年紀太小,不能很快明白,只能感覺到大人們的悲傷,後來發生的事情,也許是因為太過悲傷,他反而記不太清了,只記得父親躺在一張很高的木床上,蒼白到青灰的臉還殘留著一絲痛苦神色,猙獰的傷口在胸口,血已經流幹了。

再有記憶時,他已經被沈如海帶回了沈府。

沈家對他很好,從沒有虧待他,但他終究並非真正的沈家人,寄人籬下的滋味只有自己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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