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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珩注視著她,見此情形忽然想到瓊花宴那一天,少女站在馬車門口,長發隨風飄揚,眼中的驚恐一覽無餘。

那個時候,她同樣握著匕首,毫不猶豫地將冰冷的短刃送進陌生人的胸膛。

想到這裡,景珩忽然抿唇笑了一下,這笑容轉瞬即逝,依然被許妙愉捕捉到,她怒道:「你笑什麼!」

景珩沒有說話,垂在身側的手緩緩抬起。

許妙愉將手中的匕首稍稍向前一送,威脅道:「別動。」

景珩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不顧來自喉嚨處的威脅,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才慢慢開口,「你應該知道我輕易就可以奪去此物吧。」

許妙愉眼神一黯,她當然知道,她曾經親眼見識過他的功夫,明白自己此時的反抗有多麼的無力,可是身為許家的女兒,她又豈能乖乖認命。

「況且……」景珩慢慢將她的手拿開,忽然嘆息了一聲,其中仿佛蘊涵了許多無奈與隱忍,實在不像是一個少年所能發出的,「你也下不去手。」

哐當一聲,匕首應聲而落,滾到了許妙愉腳邊。

他的話就像一把利劍刺入心臟,許妙愉茫然了片刻,想要撿起匕首,手腕卻仍被人握住,他沒怎麼用力,似乎是不想弄疼了她,可偏偏讓她不能動彈。

「對反賊,我怎麼會下不去手。」許妙愉後知後覺地否認道,此刻她只恨以前沒多跟父親學兩招,否則也不至於如此被動,「我爹在西邊與戎人交戰出生入死,你們卻掀起內亂禍亂百姓——我真是看錯你了。」

「原來你是這麼看的,禍亂百姓。」景珩若有所思,看著她的眼睛,將她眼中的怒火盡收眼底,眼中閃過譏誚之色,「還是說,你是聽了宣朗的話?」

這怎麼和吳王殿下扯得上關係,許妙愉不解,事已至此,她也懶得去糾正他直呼吳王姓名的僭越之舉,反駁道:「殿下不過告訴我有人刺殺,他化名于澄,正是為了掩人耳目,沒想到還是被那盧嘯雲識破了。」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為什麼想殺我?」

許妙愉微訝,下意識反駁:「他們不是說了嗎,只是看你行蹤可疑,派人跟著,哪裡是想殺你了?」

景珩挑眉道:「就這麼相信他的話?」

許妙愉不自在地別過眼去,「什麼意思?你就認定了他想殺你?你們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對你動手?」

景珩拉著她走到桌邊,許妙愉心裡還想著那把匕首,眼神不住地瞟過去,景珩見狀將匕首踢到梳妝檯與牆壁的縫隙之間,徹底絕了她的念頭。

許妙愉哼了一聲,以此表達對他的不滿。

景珩無奈道:「他為什麼想殺我,我能猜到,你麼,你當真不知道嗎?」

「我為什麼會知道。」許妙愉越說越心虛,到最後乾脆就沒聲了,想到另一件事,她心裡不禁忐忑起來,難不成是因為——

許妙愉眼神閃爍,不自在地看著地面,聲音也開始結巴,「就、就算他曾經求娶於我,那也是、也是我們之間的事情,跟你又沒有關係。」

早在驛館之中,景珩就察覺到那個陰鬱青年身份不一般,他帶著秦瓚和小伍離去,正是為了避免與他衝突,誰料青年竟主動派人來殺他。

他雖將人勸走,心裡卻想不明白原因,在此之前,正如許妙愉所說,他與這位近來聲名鵲起的吳王從未有過交集。

直到看到吳王對許妙愉的態度,以及兩人故人相見遮掩不住的親近,景珩終於明白了原因,原來這位吳王心悅許妙愉。

可是求娶一事,許妙愉不說,他怎麼也不會想到,景珩漠然道:「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嗎?當初我幫你,不過是看在許將軍的面子上,從未想過攀附,但外面的傳言可不會管這麼多,後來你讓紫蘇當街給我遞上書信,又迫我前去許府,可知外面的風言風語?」

「我……」許妙愉愣住,下意識想要反駁,她想說,我做那些事情,是為了蔣熙怡,然而斯人已逝,這話她便也說不出口。

景珩說的傳言,她也曾聽過一些,只是那時她覺得,這傳言傳出來吃虧的是自己,自己並不在意,也就沒放在心上。

她沒有想過,傳言中的另一個人也會被流言困擾,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對不起。」思及此,許妙愉誠懇道。

景珩很久沒有說話,他放開了許妙愉,在桌邊坐下,外面的風似乎更大了,呼呼地吹著,直吹得窗戶響個不停。

「我和盧嘯雲合作,不是為了謀反,也不是為了報復宣朗。」不知過了多久,景珩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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