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人人有份的紀念品呢。
他可不傻。
謝督公動作略僵。四目相對,桃星流眼中閃過狡黠,一腳蹬開被子,舉起那個小印章笑:「但我很喜歡,謝謝督公。」
他近來格外愛叫謝臣督公,尾音拖著,不自覺上翹,謝臣聽得黑眸微深。
掌心忽然用力,捏了捏桃星流的腰側。
桃星流趴在他膝上,猝不及防被捏,手忽然一軟,小印章瞬間跌落在棉被裡,渾身都有些發麻:「等等——」
話音出口,兩個人都愣住。
......這是什麼奇怪的聲音?
桃星流雙眸疑惑而不解,想不明白,就回過頭去翻找印章。腰間那雙熾熱粗糙的手卻又忽然一動,一把握住了他整個勁瘦的側腰。
極為陌生的酥麻順著那塊皮膚,閃電般傳至四肢百骸。
桃星流這下渾身都軟了,驚疑不定地去看謝臣的眼睛,臉頰紅撲撲地發燙:「......謝臣,你還會點穴?」
謝臣面不改色地湊近他,狹長的眸盯著那紅潤的唇,幽深浮動:「不是點穴,是桃桃太敏感了。」
「......」桃星流臉熱熱的,下意識躲開那股視線。他隱約知道,他們此刻的距離太近,超出了某些界限。
但他並不討厭。
於是沉默半天,桃星流忽然伸手打了下腰上的手,頭埋進被子裡,悶悶道:「謝臣,你給我好好按。」
「...不要故意使壞。」
謝臣眼裡流瀉出笑意,聲音嘶啞地說了句好,竟真的又力道適中地按了起來。
窗外天色由明轉暗,燭火亮起。他們一整天都縮在船艙的房間裡。桃星流趴在謝臣懷裡看遊記,看著看著,窗外忽然響起陣陣腳步聲。
桃星流抬頭,剛想問怎麼了。
腰間忽然傳來一股力量——謝臣一把將他輕鬆撈坐在了床上,而後單膝跪下,低頭給他穿鞋。
「謝臣?」
桃星流疑惑。
謝臣沒說話,為他穿好鞋,又拿了件輕薄的披風仔細裹住桃星流,這才牽著人往二層的甲板上走。
二層是謝臣和桃星流住的地方,這會兒並沒有人在。夜色黑沉,從高處看去,能清晰瞧見船舶一層正站著許多錦衣衛和侍者,來來往往,熙熙攘攘,手裡拿著許多東西,硫磺味兒隱隱傳入鼻尖。
跟在他們身後的許多船舶燈火通明,也是相同的場景。
這陣仗,一看就是事先準備好的。
桃星流便也不問了,雙眸好奇地四處亂瞧。偌大的江面水波蕩漾,煙霧茫茫。雖已五月末,但夜風依舊微涼,他的手被謝臣粗糙的掌心包裹,暖融融。
不多時,一層甲板處的宋齊抬頭,看向二人方向大聲道。
「督公,備好了!」